驟然提起禁步下麵的玉墜,托月馬上意識到站在麵前的人是誰,風素竟親自參加今天的賞石禦宴。
看來是對雙生天石勢在必得,握緊禁步上的玉佩,想了一會兒才淡淡道:“皇後娘娘既然認出來,自然能猜到臣女是從哪得來。”
潛台詞是東西在手上,人自然也在手上。
托月此時不由暗暗慶幸,當初沒有交待不老島上發生的全部事情,柏夭雖死了卻依然是她的籌碼。
風素看著托月笑吟吟道:“本宮真是小看你了,小小年紀心思居然藏得這麼深,本宮枉活世上千載有餘,數度與你見麵竟未能破你的心思。”
這番話在場的人驚訝無比,枉活世上千載有餘,那也是個什麼概念。
活了一千多年有人類,絕對是個奇跡,是神話般的存在,前提是她說的話是真的,而不是在妖言惑眾。
“托月一點小小心機,豈敢與前輩相比。”
托月不是謙虛,而是跟幾百年來,一直潛伏在後宮的風素比,她確實算不得有本事。
風素也不跟托月比口才,問:“你老實告訴本宮他在哪裏,本宮可以饒你一條性命,甚至饒過你們應氏一族。”
麵對風素的威脅,托月頭皮一陣發麻,強裝鎮定道:“景國是皇上的天下,應氏一族是皇上的臣子,不需要前輩來饒恕。不老島也在景國的海域,柏夭的存亡也由皇上來決定。”
“你敢威脅本宮。”
聲音人落,風素如影似魅,來到托月麵前。
出手快如閃電。掐住托月的脖子道:“你知道,上一個威脅本宮的人……是什麼下場。”手上的力度驟然增加。
托月被掐住脖子不能說話,用眼神給墨染塵傳遞信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沒有確定柏夭的生死前,風素不會要她的性命,不過……她卻要風素的性命。
指甲劃破右手掌心,以迅雷般的速度,緊緊握住風素掐著自已的手腕。
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大殿內及大殿外同時響起。
風素猛地掙脫托月控製,忍痛後退開一丈遠,看一眼自已被傷到的手腕,染到鮮血的皮膚皺皺巴巴,上麵還長出向點紅斑,像是七老八十老人的皮膚。
“應托月……”
風素瞪著托月,陰冷目光盯得托渾身發毛。
托月愣一下道:“前輩不愧是異血脈,居然能抵擋得住托月身上的劇毒。”
“異血脈是殺不死的,你能殺死這副軀殼,卻滅不掉我的靈魂。”風素收垂下受傷的手道:“反正本宮也打算換一具軀殼,正好借你的手毀掉它。”
“本宮想要你的身體……”一把劍穿透風素的心髒,風素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動動唇顫著聲音道:“怎麼會是你?怎麼會是你?怎麼會是你。”
風素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嘶力竭。
墨染塵緩緩拔出劍道:“柏夭告訴我,想要殺死你,需得一劍刺在心髒上。”
忽然噗的一聲響,托月受傷的手插進風素的心髒,看著震驚的神情道:“隻要這具身體不消失,你就有足夠的時間找到一個新身體,眼下這具身體內的傀儡蠱已死,這具身體即將化為齏粉。”
“……”風素動了動嘴唇。
“柏夭在臨死前,讓托月把星淚帶給風素。”
托月摘下鮫珠和星淚道:“他說很抱歉,他毀約了……柏夭原來的模樣真好看。”
戰奴隻有在死後才能恢複原來的模樣,風素比較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現在卻有另一個人告訴她,柏夭的原來的模樣真的很好看。
“……”風素張口想說話,卻噴出一口一口的鮮血。
“日複一日重複著同一件事情,反複的受著傷,傷害已經超出戰奴的承受力,他很痛苦。”
墨染塵低沉的聲音娓娓地道來,托月噗一下拔出手,風素滿頭青絲轉眼成雪,踉蹌幾步看著托月張了張口,沒人知道她說了什麼,噴出來的鮮血掩蓋她的聲音。
托月看出一個關鍵詞——毒血脈,麵對質疑本能地搖搖頭,無聲地否認自已的身份。
風素眼裏有一絲狐疑,忽然猛地撲向前麵的雙生天石,整個身體都在雙生天石上麵,鮮血迅速浸染雙生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