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禦看著夏南柯的眼神,便知道能讓她下山確實是他送過去的百合衫起了作用,於是,便語氣中肯的道,“這個我也是無意之中得到的,隻是聽說是來自‘北涼’。”
“北涼嗎?”夏南柯眉頭輕皺,這麼些年,她一直在這個世界上尋找如何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北涼她不是沒有派人打聽過,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種出“百合衫”這種東西。
屠蘇禦看著突然陷入沉思的淡雅女子,眼神微幽,雖然不知道她現在在想些什麼,但一定是與剛才的百合衫有關。
“爹!”正當兩人皆愣神之際,一道氣憤又帶著些許心疼的女聲頓時從門外傳了進來。
隻見朱琴快速的跑到朱治的身邊替夏峰鳴不平道,“爹,你要是對夏鋒有什麼不滿直接說就是,為什麼要這樣為難於他?”
朱治看著自己女兒一副不舍又心疼的樣子,心裏頓時一軟,“琴兒,爹這麼做都是為你好!”
“爹這哪裏是為我好,分明就是希望女兒嫁不出去!”朱琴不依,直接帶著些許指責的語氣看著朱治。
而朱治狀似生氣的道,“琴兒,有你這麼跟爹說話的嗎?”
“爹,夏鋒的手都因為射箭太多而流血了,而且他還背著女兒下山,飯也沒吃,再這樣下去,琴兒隻怕那個紅心耙沒射穿,夏峰倒先倒下了!”
“我不管,我要爹爹收回剛才的話,讓夏鋒不要再射了。”
朱治聽完氣不打一處來,“琴兒,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還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爹……”眼見著父女兩就要因為夏峰的問題而吵起來。
夏青在飯桌上看著庭院之中有些疲憊但仍堅強的身影,便看著朱治道,“朱老爺是否覺得夏鋒配不上朱小姐而有意為難於他?”
畢竟在場的所有人對於朱治對夏峰的種種行為都看出了“刁難”二字!
“六哥!”麵對夏青的問題,朱治正欲說話,夏南柯便故意出言,並提高了些許的音量道,“朱老爺肯定不是這麼膚淺的人,這個是人家的家務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說完,還是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表情,一直注意夏南柯的屠蘇禦看著她突然透露出的古靈精怪的氣息,不禁莞爾一笑。
朱治聽著夏南柯的言論卻是眉頭一皺,“南柯姑娘這樣說話恐怕不妥,我還沒有決定把小女嫁給夏鋒怎能算是一家人。”
“既然不是一家人,”夏南柯恢複了剛才的調笑,語氣突然一頓,眼神半眯著看著朱治,“朱老爺當著我們的麵這麼刁難我玉峰寨的副寨主是不是覺得我玉峰寨好欺負?!”
如果不是礙於這麼多人在場,她歐陽莎怕是要給夏南柯鼓掌了,她四眼放光的看著她,本來對於朱老爺對待夏鋒的行為她就不滿了,但又令她無話可說,隻得憋著。
沒想到夏南柯簡單的兩句話就拿回了主動權,一直知道她在算計方麵厲害,沒想到辯論方麵也是如此出彩。
與歐陽莎一樣看著她的還有屠蘇禦,漆黑如深潭的眼睛裏寫滿了欣賞與好奇,她淡如清蓮的氣質給人一種疏離之感,但同時內心卻帶著一份與生俱來的古道熱腸,他承認,麵對這樣的她,他除了好奇還有一絲心動。
最為苦惱的便是朱治,本來他是想考驗考驗夏鋒,再看能否把女兒嫁給他,被夏南柯那麼一說,嫁了,便平安無事;不嫁,恐怕得罪了玉峰山。
朱治便有些懊惱的暗自肺腑,“土匪果然是土匪!”
而表麵卻不動聲色的道,“把夏鋒叫進來吧,他通過第一道考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