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柯從皖城回到玉峰山,平靜的過了半個月,現在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八月份的天說熱不熱,說冷不冷,天邊的雲彩也這麼不高不低的掛在天空之中,懸在玉峰山的半山腰之下。
翠綠的樹葉正是由青轉黃的時候,有些已經幹枯的就那麼涼涼的掛在樹枝上,風一吹,便搖搖晃晃的飄落下來,一片,二片,三片,無數的不同形狀的黃葉就這麼輕輕柔柔的覆在玉峰山的角角落落,放眼望去,在餘暉的照耀之下像是度了一層黃色的光,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這算是對此時此刻的玉峰山最真實的寫照了。
玉峰山山頂處,夏南柯身穿白色紗製長袍,一條同色係的腰帶寬鬆的係在腰間,上麵用紅色的絲線繡出點點紅梅,顯得簡單而又大氣。
本就未曾打理的秀發任其散亂於腦後,柔軟而順直,少了平時的清冷,倒平添了一副慵懶的味道,如同一隻正享受大好時光的波斯貓,那麼悠閑的躺在那張綠色的秋千之上,如夢似幻。
夏南柯微眯著眼,看著玉峰山山頂的那片蔚藍的天空,嘴角處扯出一絲迷人的弧度。
自從把所有滯留在皖城的南蠻人全部都悄悄的送回南蠻之後,她整個人頓時都輕鬆了許多,她之所以這麼在意這件事,是因為南蠻族族長巴布赫曾經答應過她,隻要她能救他們的族人,令他們免受饑餓之苦,他便會踏遍五湖四海,荒郊野地為她尋找到畫中的風景。
是到如今,也已經過去三年的時間,不知道巴布赫有沒有找到些蛛絲馬跡。
那畫,是夏南柯用了幾天時間,就著自己腦海中殘存的景象所粗略的畫出來的,是她掉下懸崖之後所看到的周圍場景,也是她唯一還能想起來的屬於那個世界的地方。
因為,她始終認為,她能穿越到這個世界,肯定有能連接到那個世界的某種契機,而一旦這個契機被她找到,那麼重新回到屬於她的那個和平世界也不再是夢。
所以,縱使穿越到這裏已經三年了,她都從未放棄尋找,哪怕隻有那麼一丁點的希望。
隻是,她所畫的地方她派了所有疏星樓的人去尋找,始終都沒有找到,而巴布赫也已經找了三年了!
就在這時,幾聲清脆的腳步聲打亂了夏南柯的思緒,她不由看向聲音來源處,隻見身穿黃色杉裙的歐陽莎正抱著一把七弦琴向這邊走來,麵容帶著一股愜意,看起來心情似乎很不錯。
而夏南柯卻有些頭疼的看著她,語氣帶著些微的不滿道,“山下那麼多地方可以撫琴,為什麼每次都選擇這裏?”
雖然她的彈奏確實別具一格,但她對音樂方麵的東西實在不感興趣,還不如聽聽山間鳥鳴來得實在。
歐陽莎見夏南柯如此態度,也不惱,便擦了擦琴身回道,“我撫琴的聲音幾乎整個玉峰山都能聽到,在哪不都一樣嗎?”
接著,又轉眼看向夏南柯,頓了頓又道,“我自認為我彈奏的旋律已經是人間少有了,你就這麼不喜歡嗎?”
夏南柯聽著歐陽莎的有些不滿的疑問出聲,眼神望向地麵,隨即嘟囔道,“聽是好聽,但一連聽半個月任誰都會聽吐吧!”
再說,這個時代的音樂基本都是一種曲調,風格也是偏素雅的,她本來就對音樂沒什麼興趣,這也怪不了她吧!
一旁的歐陽莎懶得搭理夏南柯的抱怨,兀自整理好七弦琴,“自古女子以會琴棋書畫為榮,你偏偏一個不喜,反倒喜歡花草植物,飛禽走獸,真不知道將來有誰會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