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不要想其他不切實際的辦法。”屠蘇燼見夏南柯臉色麵露猶疑,便再次俯身向前,充滿磁性的嗓音突然冷了幾度道,“現在的你在我麵前與那些普通的女子無異。”
似警告,又似威脅……
夏南柯麵對著突然變臉的屠蘇燼,眼神微冷,如同殷桃般的嘴角處劃過一絲捉摸不透的弧度,“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夏——南——柯!”
話音剛落,她猛的從床上站了起來。
由於夏南柯的動作太快,屠蘇燼不知她打什麼主意,心下不由警覺的後退數步,可眼神卻緊緊的盯著夏南柯。
後者見屠蘇燼退離了自己身邊,則緩慢的從床上跳了下來,一襲白衣飄飄劃過一個迷人的弧度道,“你還是怕的不是麼!”
她剛才不過是快速的站起來,就令他心生警覺,由此可知,他的內心深處不會相信任何人,處處都透著提防之心。
麵對夏南柯的戲謔,反應過來的屠蘇燼心下一陣懊惱,“你又騙我!”
“兵不厭詐,聽過嗎?”夏南柯從容的從屏風上拿出一件白色披風蓋住了她有些單薄的身體,“玉峰寨如今的局勢我比你更清楚,你也不用拿整個西蜀來壓我,你們西蜀現在的朝堂早已經因為太子的離世而自顧不暇了,根本沒有其他時間管理邊境上的事,隻不過,你有一點說對了,能不打,那便不打,我也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景象,既如此,那我跟你走一遭也沒事。”
“沒想到你還知道得還挺多。”屠蘇燼聽著夏南柯的分析,句句都說到點上,眼神突然變得幽暗起來,麵前這個女子絕非泛泛之輩。
約過了會,屠蘇燼才恢複如常道,“那事不遲疑,這就走吧。”
正當屠蘇燼在想著這個事情竟如此順利之時,夏南柯卻有些警惕的看著他直言道,“我不是很相信你的為人,我得帶兩個人在身邊。”
聽得此話的屠蘇燼不由一陣錯愕,他還是第一次被別人當麵質疑他的人品問題!
而且,當他看到對方如此如無其事的說出來之時,他竟然無從反駁……
因為,以他今晚種種行徑來看,他的人品確實有問題……
“好吧……”屠蘇燼最終答應了她的要求。
輕觸嘴角之間,他看向夏南柯的目光再次襲上一絲玩味,回想起剛才的吻,知道她的顧慮,要怪也隻能怪她躺在床上的樣子太過誘人,唇瓣太過香甜,他一時才沒忍住。
於是,夏南柯當晚便帶著趙信、王勇二人跟隨屠蘇燼下了山,此次下山距離之前已經有兩月之久。
潔白的月光透過樹枝若有似無的照在夏南柯的身上,令她看起來像是度上了一層潔白的光暈,本就小巧精致的臉透著些許淡漠與冷靜,猶如出水芙蓉般美得清澈不染一絲塵埃。
屠蘇燼的眼神穿過趙信、王勇二人,時不時的朝夏南柯看去,此時的他無比懊惱為何要答應她的要求,直接把她搶過來抱下山豈不是更完美?
他越想越覺得趙信、王勇二人的腦袋特別的礙眼,他恨不得抽出腰間的刀直接砍了。
對於屠蘇燼內心的小九九,夏南柯自是不會知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跟屠蘇燼下山之後的事情,對於現在的狀況,她是半強迫的,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她確實沒有反抗的能力,但她並不知道屠蘇燼讓她下山的說辭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那他找六哥更方便,如果是假,那她此次下山就很危險了,而她根本沒想好如何應對。
當然,她也不會想到,屠蘇燼讓她跟他下山隻是為了更好的接近她,以達到他美人在握,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總之,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從玉峰山上下了來,下來之後,屠蘇燼並沒有帶她去他的軍營或者是他在劉墨府的暫住地,而是隨意的找了一家在皖城中的“福來客棧”住了下來。
隨著房間內微弱的燈光被吹滅,“福來客棧”則徹底變得安靜了,皎潔的月光仍舊像是在玉峰山上一樣照射在夏南柯下榻的房間裏,躺在床上的她微閉著眼,分析著當前的形式,奈何腦海中各種事情交織在一起如一團亂麻般理不出任何的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