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柯一口茶水吞入腹中,便覺得嗓子舒服了不少,她轉頭微笑的看著他回道,“也沒有很麻煩,隻不過在分離莖葉之時,得小心一點,對於你手臂上的毒,它的根莖便是解藥,但它的葉子則恰恰相反!”
夏南柯的眼神隨即落入屠蘇禦的右手臂處,那裏有衣物的遮蔽,已經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了,“而且這種草藥做成功以後必須馬上使用,否則藥性會大打折扣!”
這也是她為什麼要把屠蘇禦留在這裏的原因,怎麼說,對於他的受傷,她也是有責任的,所以她有義務在他的傷沒好之前把他留在這裏!
“夏姑娘,這些天辛苦你了!”屠蘇禦看著不斷在桌案前忙碌的身影,眼神溫柔的看著她,想到她這些天來為治好自己傷口而付出的心血,心中充滿了感動,更透著絲絲的甜蜜!
見屠蘇禦對自己如此客氣,夏南柯則隨口微笑的道,“小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說完,夏南柯隨手擦了擦額頭處細密的汗,又出言道,“我可能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我也不能發現這個世界上還能有如此神奇的植物!”
也怪不得她那次把從屠蘇禦手臂上弄到的有毒的血水放在各個竹筒裏,以方便觀察她采回來的藥草中到底有沒有解藥。
幾天之後,其中一個竹筒確實發生了變化,可那變化令她摸不到任何頭緒,她看到竹筒裏的血水,有些顏色變淡,有些卻比之前更深了,最終,經過反複的實驗,她才知道,它的根莖於葉子剛好相生相克,這令她不得不再一次感歎大自然的神奇之處。
“夏姑娘對藥草如此熱忱,將來可是想做一名大夫,濟世救人?”屠蘇禦望著正一臉高興的夏南柯有些好奇的問道。
被屠蘇禦這麼一問,夏南柯略微詫異的道,“呃……我並沒有這個打算,我隻是對藥草知道得多一點,像你們這裏的大夫所講究的望聞問切實在不懂。”
夏南柯一邊整理著長條桌上的竹筒一邊回道,“你手臂上的傷再上幾次藥就能徹底痊愈了!”
“嗯……”屠蘇禦無所謂的動了動自己的手臂,對此卻有點漫不經心……
夏南柯見狀,突然望著他調侃似的笑道,“堂堂西蜀三王爺竟然對自己的身體如此不在乎,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看著這還是第一次衝著他笑得如此開心的夏南柯,屠蘇禦也同樣微笑了起來,語氣溫和的道,“就算斷了一隻手,三王爺同樣還是三王爺,絕無更改。”
更何況,能有機會與自己心愛的女子同處一室,看著她為自己奔波,為自己擔心,受這點小傷實在不足掛齒。
夏南柯看著麵前這個人如此豁達的心態,心下不禁一陣佩服,這個三王爺似乎與其他人不太一樣……
“什麼事情笑得這麼開心啊,說出來給我也聽聽!”入門者,是手提兩隻野兔身穿湖藍色裙裝的歐陽莎。
“南柯妹子,今天晚上咱們有野兔吃了,哈哈……”次入門者,是聲如洪鍾的巴布赫。
夏南柯接著看見巴布赫手裏提著的兩壇酒,皺著眉頭看了眼屠蘇禦的方向道,“巴布赫,禦教頭現在還不能喝酒!”
“哈哈……”巴布赫聽著夏南柯第一句話竟然是與他說這個,隨即曖昧的看了他們一眼,大聲笑道,“你這麼關心這個禦教頭,就不怕夏寨主生氣嗎?”
“生氣,生什麼氣?”話音剛落,一道沉穩的聲音頓時傳入眾人的耳朵,隻見身穿棕色長袍外罩黑色夾棉風衣的夏青入得門來,有些好奇的看著眾人。
“也沒什麼,就是女大不中留羅!”巴布赫把酒壇子往長條桌上一放,意有所指的在夏南柯與屠蘇禦之間來回流轉。
麵對巴布赫如此赤裸裸的戲謔,以及眾人眼神之中那種心知肚明的感覺,夏南柯頓覺臉上微微發燙,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屠蘇禦的方向。
隻見他微笑著與到來的人打招呼,似乎並未受此影響,並如沐春風般衝著夏南柯的方向笑了笑,感覺像是很享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