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夏青被巨大的仇恨吞噬,他仇恨般的看著不遠處的劉墨,如果不是他,他的妹妹、哥哥、爹、娘就不會慘死,如果不是他,他們就還有家,如果不是他,他也不必過上你死我活的日子,更不用當匪寇,如果今日不殺了他,就算是死,他都不會冥目。
長久的隱忍與壓抑,令夏青的精神承受著巨大的折磨,而這一刻,他得到了徹底的釋放,他眼神憤怒又凶狠的死死的盯著劉墨,周身散發著無數暗黑氣息,令劉墨突然感覺到一陣膽寒。
“哈哈……哈哈哈……”劉墨見此,故意大笑幾聲,冷眼回望著夏青,“不過是一條賤命,竟然還想殺了我,給我去死吧!”
“巴……巴……”夏青伸出他那滿是血汙的手顫抖的抓著麵前巴布赫的衣角……
同樣受了傷的巴布赫看著呼吸急促眼神卻死死的盯著劉墨的夏青,輕輕的把他放了下來,並沉聲說道,“夏青,你別說話,劉墨我一定會殺了他,但你也要給我活下去!”
說完,巴布赫重新抓著那柄重如百斤的鐵劍,便朝劉墨揮舞而去,相比剛才,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要強了數倍。
這一刻,他帶著夏青的意誌以及必死的決心向劉墨所在的方向殺將而去!
“快……快阻止他!”躺在地上的劉墨看著巴布赫凶神惡煞般朝這邊而來,頓時驚懼的朝那些護衛兵緊張的吼道。
“啊……啊……噗呲……噗呲……”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的巴布赫利用重劍的力量,輕而易舉的解決了擋在自己身邊的護衛。
劉墨見狀不妙,便強忍著因為剛才與夏青的對抗而導致五髒六腑的翻湧,顫抖著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
巴布赫看著劉墨的動作,眼神一陣片冰冷,“想走!”
說完,隻與劉墨十多米遠的巴布赫冷冷的看著擋在劉墨麵前的人,並單手高高舉起那柄重劍,用盡所有力氣朝劉墨的方向勁射而去!
“啊……啊……噗呲……”隻見那柄飛馳的重劍把擋在劉墨麵前的護衛一起與劉墨釘在了他身後的牆上。
劉墨死死的盯著那柄射入自己身體的重劍,不可置信般看著巴布赫,“噗呲……”剛一張嘴,又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你……”劉墨如同死魚般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巴布赫,“噗呲……”一聲,接連不斷地鮮血從劉墨的嘴裏噴了出來,“你……你……”
巴布赫毫不畏懼的看著劉墨,他此時的眼裏充滿了憤怒,以及殘忍的笑意,他看著直到死亡都沒有閉上眼睛的劉墨,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
“噗呲!”才剛剛笑出聲來,巴布赫便覺得喉頭一甜,一股鮮血從他的嘴角同樣溢了出來,眼見著劉墨已死,他心裏緊繃的弦一鬆,便打算去查看夏青的傷勢,隨即,毫不在意的擦拭著嘴角的血,不料,鮮血卻越擦越多,腥味越來越濃。
巴布赫突然覺得後背異常疼痛,令他根本無法移動半分,他下意識的朝後背傷口處探去,竟摸到了一支已經刺透身體的箭矢。
他不知道那支箭是怎麼射入他的後背的,而當他發現的時候,他隻覺得呼吸急促,血流不盡,巨大的疼痛令他模糊了頭腦,他覺得此時此刻的身體異常的沉重,他覺得長久以來內心深處的自責已經令他瀕臨死亡,現如今,他想休息了,無論是哪裏,無論在什麼地方,隻要是土地,他就能倒頭就睡。
“巴布赫!!!”
誰?誰在叫我?在意誌渙散的刹那,巴布赫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喊著他,聲音是那麼急切那麼恐懼,那麼緊張,他很想看看是誰,但他覺得他的身體像是不想聽自己使喚般,隻想睡著頭腦一起,沉沉的睡去。
一切的一切,於他巴布赫而言,似乎都已經煙消雲散!
皖城城主劉墨於昨晚在自己家中被殺害,死在了一柄重如百斤的鐵劍之下,穿腸而過,一招斃命,劉府內所有的仆人、家丁、侍衛、小妾全部都如樹倒猢猻散般四處逃散,不過幾日光景,偌大的劉府便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