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就算他們同處一個浴桶之中,他對她卻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這是這麼久以來他離她最近的一次,同時,也是以為能與他會有所結果的一次。
因為,她不但救了他的命,還搭上了自己的清白,更何況,她鬼醫自認為天下還沒有一個能與她匹敵的女子,這是她的驕傲,也是自信能令麵前這個男人喜歡她的理由。
可,他目前的態度卻令她開始忐忑……
沒有驚訝、沒有不安、沒有任何對她一絲一毫的歉意之意,睜開眼睛的狀態便是平靜,除了謝謝她之外,沒有再說過一次話。
鬼醫就在這種近乎於壓抑的環境之中對屠蘇禦進行醫治,這種感覺是她所有的人生之中最為狼狽的一次,但她仍舊眷念。
“我雖然為你接好了斷裂的經脈,但畢竟需要時間修複,你目前隻能待在這黑水之中,無法自行行動。”黑色的水圍繞著兩人,鬼醫身形略動,水紋便在浴桶之中蕩漾開來,層層漣漪、層層心動。
“嗯……”屠蘇禦輕聲一應,表示知道。
此話過後,兩人便是長久的沉默,屠蘇禦閉著眼睛遲遲感覺不到鬼醫的動作、也沒聽見她有任何的話語,心頭閃過一絲複雜之意。
從他被鬼醫脫完衣服放在浴桶之中之時,他便已經有了三分的清醒,他能感覺到她對他的小心翼翼以及溫柔,睜開眼睛的刹那,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香肩畢露的美麗陌生女人,並且還是同處於一個浴桶之中,這令他心頭閃過一絲複雜,但也憑著記憶之中鬼醫身上淡淡的藥草味知道麵前的人就是鬼醫。
之後,他便再次閉上眼睛,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沒有見到南柯……
這種情況下,他不知道該如何問,也許,對於這一切她都知情……
正當自己思忖之時,突然,一個溫熱的東西覆上了他的唇……
“嗯……”感覺到麵前之人正在做什麼,屠蘇禦猛然睜開了眼睛,隻見鬼醫正緊緊的抱著他,眼神之中全部都是迷戀般的愛意。
短暫的愕然之後,屠蘇禦的心裏充滿了憤怒,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與鬼醫發生些什麼,也從來不知道鬼醫對他存在這種想法,他們之間的關係從來都是止於禮、從來都沒有越矩的行為。
“鬼醫,你……放開……”屠蘇禦除了能說話之外,全身都不能動,而且,如果強行移動,那些剛剛接好的經脈又會有重新斷裂的可能。
“讓我抱你一會,可好?”鬼醫把頭埋首在他的胸口,如此的肌膚之親令她沉醉又癡迷。
她知道他不能動,也隻有在這種情況下,她才能得到這片刻的曖昧與溫存,就算罵她下賤,她也認。
“鬼醫,別做這種事情!”屠蘇禦沉聲提醒,看著懷裏的女子神色清明,不含任何一絲情緒。
鬼醫卻是不管不顧般,自嘲的道,“如果不是這樣,你會看我一眼嗎?”
“你就算這樣,我也不會看你一眼,我有愛的人,你不是知道嗎?”屠蘇禦皺眉看著她,“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也僅僅於此,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愛給不了,因為它早已經給了另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