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槿言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些細節,而是正暗自觀察這四周的環境是否存在不安全的因素,前世因為有些事情和這裏扯上了關係,她曾來過兩次。
對於一個暗衛而言,她最清楚哪些地方適合藏人和實行暗算,她將這些地方都淡淡的掃了幾遍,暫時放下心來。
趙天琪遞了一塊玉牌給迎門而來的中年管事,管事眼神微訝,這才恭敬的請了眾人進船。
雖說這隻是一艘船,可是一進入裏麵,和登入陸地沒什麼區別,根本感覺不到一絲搖晃,想來那船底大概不知有多少根柱子和鐵鏈支撐著船身吧!
船身分為兩層,第一層是專門表演,以及觀眾圍坐的場地,二樓則是由數個雅間組成,若想觀看表演,打開窗戶便能一覽無餘。
此時的舞台上,正有一名美貌女子坐在高台之上蹙眉撫琴,那琴聲哀怨亦有纏綿之意,女子似乎沉醉在自己的琴音裏,臉上掛著哀泣的神情,而台下三三兩兩的坐著些搖頭晃腦的看客。
魏如風和楚連錦等人都是第一次來這裏,魏如風環看四周,感慨道:
“果然如傳言那般,船柱上全是雕刻的詩文,咦~就連雲穀先生也留有詩詞。”
楚連錦聞聲看去,這詩詞確實是老師所作。
傅庭和齊清麟對這些詩詞都很感興趣,紛紛走上前去研究,傅庭驚訝道:“不僅如此,這裏還有皇上還是太子時期的章印呢!”
傅傾城伸手摸了一下柱子,“還真是蓋上去的,不過似乎用了什麼藥水,這麼久了也不掉墨。”
“不是藥水,而是百年不掉色的顏墨,這上麵還塗了桐油防潮,印章才會如新刻一般。”
傅傾城俏臉微紅的看向正出神看著詩詞的楚連錦,聲音輕的不能再輕道:“原來如此,是傾城才識淺薄了”。
傅庭輕輕拍了一下傅傾城的頭,“我家傾城可不是才識淺薄之人。”
傅傾城小臉一紅,就在她鼓起勇氣還想問楚連錦關於其他的話題時,卻見楚連錦的目光已經轉到了另一處,傅傾城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慧敏縣主幸災樂禍的低笑一聲,心道:“任你長得再嬌美,人家還不是看不上?”
齊雪吟絲毫沒有發現這裏的異樣,正和魏如風一起研究一個會發光的石柱,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它發光的原理。
方槿言並沒有如其他人一般去打量這些名家作品,而是走到一處台階上,找了個位置隨意坐下,看似發呆,實則在凝神注意四周,因為進船以後,她就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這讓她心中頓生警惕。
此時,一個穿著紫衣華服,妝容得體的豐滿婦人滿臉笑容的走上前來。
“諸位公子和小姐可是有什麼要求,或是有想要見的姑娘,奴家好立刻安排。”
她這話一出,齊雪吟就愕然的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小聲道:“這媽媽的台詞怎麼那麼像話本上的青樓老鴇?不是說這裏是風雅之地嗎?”
齊清麟滿臉尷尬的輕咳一聲,“這雖是風雅之地,但也確實全是女子展現才藝的地方,自然是由媽媽管理,你又何必糾結於此等小事。”
齊雪吟質疑的小眼神不斷的瞟向四周,又對哥哥道:“你看那些男人,一個個色眯眯的看著台上的女子,哪有一點風雅之氣?”
齊清麟無奈道:“這世間人格千萬,總有另懷目的來此之人,這有什麼奇怪的?”
齊雪吟這才咕噥一聲:“也是,這些人真是侮辱了這個地方。”
……
趙天琪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他有經驗的笑道:“久聞無雙姑娘琴舞雙絕,尤其一隻驚鴻舞曾在去年長公主壽辰之際一鳴驚人,本公子當日未曾瞧見,引以為憾,今日難得好友相聚,不如,唐媽媽就請無雙姑娘再現當日神作,如何?”
唐媽媽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為難,“這個?”
趙天琪一張娃娃臉頓時一沉,“可是媽媽不願?”
唐媽媽一驚,心知這世子雖說看起來很無害,但始終出自王府,不好得罪,便急道:“不是仆婦不願,隻是這無雙姑娘近日受了風寒,今日都已經下不了床了。”
趙天琪擔心道:“那可是請了大夫瞧瞧?不過是風寒,怎麼就下不了床了?”
一旁的魏如風等人見趙天琪的異樣,都顯得很詫異,看來兩人恐怕是認識的了。
唐媽媽連忙道:“瞧過了瞧過了,大概過幾日便好了,隻是今日……”
趙天琪這才鬆眉,丟了個錢袋過去,擺手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擾無雙姑娘了,那你,就自行安排吧!”
唐媽媽連連應是,這才躬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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