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楚連錦便發現身邊躺了個人,心中便是一驚,但越看身形越熟悉,這才發現原來是十九,想著自己之前迷迷糊糊間好似抱著什麼溫軟的東西,難道?
他俊臉一紅,眉心緊蹙,便坐起身來,可是,以她的警覺性怎麼可能沒有反應呢?他心中又是一驚,沒想到剛準備將她翻過身來看看究竟,就見她臉色蒼白,本能的就將手伸了過來。
他楞了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好似剛才在夢中,她就是如此時不時的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感受他的溫度。
聽到她第一句話就是問自己,他心中微暖,問道:“你,受傷了嗎?”
方槿言一愣,忙道:“屬下沒事,不過是,是有些困乏,十二師兄去幫少主尋藥去了,等他回來,您就會沒事的。”
楚連錦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綁著的絲絹,點頭表示知道了,方槿言這才將他中藥後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他聽,他聽後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難怪他當時會如此難受,就連聽到楚連玉的聲音也會覺得美妙動聽,渾身燥熱,原來是中了那醃臢的藥物,他心中驟冷,他們是要將他逼到絕路呢!
……
半個時辰後,十二果然從山下帶來了藥材和熬藥的東西,方槿言又加了自己特定的藥丸融入其中,這才開始著手幫楚連錦熬藥。
在方槿言熬藥期間,楚連錦久久的看著她的側臉發呆,想著之前手下感受到的微微凸起的痕跡,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深沉。
服下藥後,楚連錦又再次陷入睡眠,但這一次卻沒有再出現忽冷忽熱的情況,方槿言和十二都大大的鬆了口氣。
方槿言趁此機會,又連忙幫十二將傷勢處理了一下,還好都是些皮外傷,休養些時日就會好。
十二帶著楚連錦暗中回到了寺廟廂房中,而方槿言則是帶著翠竹悄悄的回了侯府。
翠竹進侯府的年歲太小,並沒有學過武功,隻會一點簡單的點穴手法,所以這次元歌也是為了保護她才會被製住。
而當時在馬車裏和小沙彌對話的人並不是元歌和翠竹,而是殺手偽裝的聲音。
幾人好好的休息了一夜後,方槿言便重新裝扮好,帶著翠竹以方槿言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去了衝樺寺,她在侯府住了這麼久,為侯府和侯爺祈福,自是理所應當。
她最先去看了侯夫人,安泰琴眼神慈愛的看著她。
“聽說你伯父身體不好,可你這孩子走得也急,我就是想讓你帶點什麼東西回去,也無法,如今你回來了,可是你伯父好些了?”
方槿言乖巧的低頭答道:“不過是倒春寒,加上年紀大了,所以一病起來才會看起來凶險些,現在已無大礙,槿言當時一心擔憂伯父,便來不及回侯府,直接從書院就出發回了晉州,失禮之處還望夫人莫怪。”
安泰琴笑容慈善,讓丫鬟扶了一下方槿言。
“你這孩子純孝,你伯父也算是方家和你最親的長輩了,你擔心他本就在情理當中,若是你不回去,我還覺得你這孩子冷情了些,你大老遠的回來,先去廂房休息一下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回去了。”
方槿言離開後,安泰琴的臉色頓時一沉,“還沒找到玉兒和八公主嗎?”
丫鬟戰戰兢兢的回道:“回夫人,還沒有。”
安泰琴眸中冷光閃過,“我說過多少遍,不要輕舉妄動,她薛家人總是自以為是,如今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連累了八公主,我看他們怎麼收拾殘局?”
丫鬟擔心道:“可是,這件事會不會連累到您和嫻太妃的關係?”
安泰琴冷冷一笑:“人是她自己帶來的,恐怕她本身就知道並參與其中,願賭就要服輸,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