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啊,我苦命的兒啊……”

婦女嚎啕大哭的聲音,刺激的許念念頭皮發痛,腦袋上裹著一圈厚厚的白色粗布,重的許念念差點抬不起頭來。

見許念念一臉呆滯,楊翠花哭的更傷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著她,肥胖的身體哭的不停顫抖。

“孩子她爹,我們念念要是不行,我也不活了……我苦命的兒啊……”

許念念是被這最後的尖銳聲音給刺激回神的。

看著眼前這個哭的要死不活的胖女人,許念念覺得命運對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一個小時以前,她還在飛機上,隻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不明白為什麼醒來以後,什麼都變樣了。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她接收了腦海裏所有的信息。

簡而言之,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和她同名同姓,但是身份卻天差地遠的女孩身上。

一個生活在七八十年代的女孩。

今年正好1980年,剛剛改革開放兩年,這個身體也正好16歲。

抬頭看著眼前還在繼續抽泣的婦女,許念念幹巴巴的張了張嘴,想哭,於是她就真的哭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這是夢吧,這一定是夢,不然她怎麼會重生到這個坑爹的年代。

好不容易靠著自己的努力成了千萬富婆,她錢都還沒舍得花呢,居然就這樣穿越了。

穿越也就算了,還把她穿越到了這樣一個窮苦的年代,窮苦年代也就算了,居然讓自己穿越到了這樣一個窮苦的家庭。

還有比這個更加悲催的事情嗎?

不,沒有了!

許念念哭的太過傷心,倒是引起了楊翠花的注意。

“念念……媽的念念,快讓媽看看,哪兒疼了?”

楊翠花見許念念終於有了反應,而不是一臉癡呆的表情,又是歡喜又是心疼,生怕自己閨女出了啥事。

許念念哭的太傷心,嗓子都沙啞了,婦女力氣太大,差點沒把她勒的喘不過氣來。

“媽,我沒事……”她趕緊道。

聽到許念念開口說話,楊翠花更是激動的不行,揚聲就朝外麵喊:“孩子她爸,咱們念念開口說話了……”

房間外的堂屋裏,許大偉正坐在門口抽旱煙,煙霧一圈又一圈,愁眉苦臉的歎氣,跟前還有兩大一小三個男孩。

大的差不多15歲左右,中間的也就八九歲,最後一個看起來三四歲左右,一個小蘿卜頭,黑黑瘦瘦,跟沒吃飽飯一樣。

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許大偉一個激靈,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煙杆兒“吧嗒”一聲掉在地上,激動的站起來,嘴唇哆嗦。

“強啊,你聽到你媽說啥了嗎?”

站在他麵前,年齡偏大的男孩表情有些煩躁,心不甘情不願的答道:“媽說姐醒了。”

聞言,許大偉一把撥開許誌強,跌跌撞撞的往裏屋跑去:“爸的心肝兒……”

“哥,煩人精醒了,咋辦?以後咱又沒好日子過了。”年齡八九歲的許誌成說道。

“能咋辦,繼續侍候著唄,那可是爸媽的心肝寶。”許誌強努了努嘴,不樂意的道,抬腳把麵前的矮凳子踢翻。

最小的許多餘嚇得趕緊抱住許誌強的大腿,可憐巴巴的嘟囔:“大哥,姐兒是不是又要吃多餘的肉肉了?”

“她敢!”許誌強咬牙切齒的說,青澀的臉緊繃著。

許念念的原身囂張跋扈,仗著爸媽的寵愛,總是欺負三個弟弟。

最小的許多餘就是被欺負的最厲害的一個,許念念一個不順心就張口咬許多餘出氣。

正因為這樣,許多餘才會這麼怕這個姐姐。

房間裏,許大偉衝進來之後,拉著許念念“我的兒我的狗”的叫。

農村人叫自個兒疼愛的娃,總喜歡用“狗兒”來代替。

許念念聽的嘴角抽搐。

當媽的才哭完,當爸的就接著哭。

許念念招架不住,趕緊道:“爸,媽,我真的沒事了,就是想休息一下。”

聞言,許大偉趕緊鬆開許念念,楊翠花心疼的道:“念啊,那你好好休息,媽去給你做點吃的。”

許念念現在就想清靜清靜,聽了楊翠花的話,連連點頭。

楊翠花走的時候,順道拉著許大偉走了,免得他在這兒打擾到女兒休息。

終於得了清靜,許念念狠狠的鬆了口氣。

這才有機會好好整理思緒。

她十分確定,自己真的穿越了,而且還是穿越到了這樣一個女孩的身上。

因為有原身的記憶,所以許念念很清楚原身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來這原身的爸媽也真是奇葩,七八十年代時期,人人都重男輕女,唯獨這倆人把女兒當成了金疙瘩,兒子則是賠錢貨。

許念念不讚同重男輕女,同樣重女輕男也不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