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的葫蘆,在光芒的照射下,十分顯眼。
遠遠地,似乎還能聞到一股清香。
“你還想喝酒,咱們幾個押著你多久了,一口水都沒有喝上!”
帶頭的差官冷不丁地諷刺了一句,隨即,推搡著讓人走。
大概是連著幾日沒吃東西,這個楊三,最後的反抗,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雲初初蹙眉,在差官的刀柄快要落到對方的頭上時,忍無可忍地跳下了碧華樓。
她將刀踢開,站在了楊三的跟前。
語氣帶著寒意,“你們就是這麼當差的?”
“你是誰?!”帶頭差官這麼一吼,身後不遠處就有人哈哈笑了起來。
“她是誰,還輪不到你來問?”
聽這聲音,雲初初也知道是誰。心下扭頭,微微動唇,“清悅,你怎麼來了?”
“老遠就瞧見你了。”郡王世子南清悅笑盈盈地問她,“在這兒做什麼?”
“碧華樓喝茶!”雲初初眸光落到眼前的人身上,“順便打抱不平。”她走近,將孩子攙扶起來,拍了拍孩子褲子上的泥土,“怎麼樣,沒傷著吧?”
“……嗚嗚,我沒事兒,謝謝姐姐。姐姐,你…….你救救我哥哥吧,他是好人,他是好人啊!”
孩子拉著雲初初的裙角,哭聲漸起。
雲初初噎了噎,眾目睽睽之下,孩子的請求不是讓自己找死?即便要救,也得了解清楚情況才是。
她親切地拍了拍孩子的手背,安慰道,“等我了解清楚了以後,再救行不行?好了,快回家吧。你在這兒,姐姐也沒有辦法救人啊。”
孩子一聽,擦掉眼淚,明智地跑開了。
……
雲初初看了楊三一眼,最終走向世子南清悅,“這個人何人問審?”
“長歌若要救他,必須得去見心離!”南清悅壓低了聲音道,“主審這個案子的柳大人,心離副將的老爹。”
哦?
好辦了。
“那……咱們現在就去將軍府!”
南清悅心喜地點頭,“好嘞,一起。”
……
二人一起,走了二十分鍾。
就到了將軍府。
因著這郡王府世子經常來楚府,是以,楚府中的看門府兵也熟絡了。
老遠,就跟著拱手禮問。
“世子,又是來見少帥的吧?”
“是啊,小虎,你們少帥呢,在哪兒?”
“少帥在後院喂馬呢!”
這名喚小虎的府兵,匆匆忙忙地前去通秉了。
沒過多久,就又出來,伸手送人進去。
那府兵看到沐長歌,眼神大放異彩,心想尚書府的大小姐沐長歌,帝都唯一一個敢和西芸國的成媛公主比武的人,竟然是這樣俏麗的模樣。
發現對方盯著自己,雲初初笑道,“你看我做什麼?”
那府兵兜著手指,一句話也不敢說。就連打探的眼睛,也四下張望。
進府。
大廳處。
兩人坐下,有丫鬟立刻上了茶。
隻是久不見楚心離,雲初初覺得奇怪。
“清悅,你之前來過這兒吧?看你跟他們挺熟的。”
“嗬嗬那是,心離從戰場上回來的時候,我就是第一個登門的人!”南清悅含著笑,看著雲初初。
忽而,他問了。
“長歌,昨日,國舅爺來了?”
“他來……做什麼?”雲初初問完,發現南清悅的眼神帶著探究。
她了悟,當下明白了,“該不會是為了陳芸和心離的婚事兒來的吧?”
“是。”南清悅苦著臉,“楚老將軍雖然不想逼、迫心離,可是國舅爺那兒,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聽說,這事兒。陛下還點頭了的。”
雲初初有些反感,“不能像你一樣賴掉麼?!”
“咳咳,我那是撒潑耍賴,而且我父親也是一個老古董,他隻有我一個兒子,當然不希望把我給逼急了。再則,固陽侯府的夏瀟瀟,她對我也沒有什麼意思。所以這場婚事處理得就比較輕鬆。”
雲初初咳嗽了一下,有些尷尬,但是他不解,“楚老將軍不是也隻有心離一個兒子麼?”
“對啊,正是因為隻有一個兒子,所以楚伯父才不會讓心離闖禍啊,這要是闖禍了,陛下怪罪下來,心離他……可怎麼辦?”南清悅臉色沉重,手掌用力地拍了拍桌麵。
看樣子,為了此事兒,他沒少為好友楚心離打抱不平。
“死活不答應呢!”雲初初跟著也急了。
這要真娶了國舅爺府上的小姐陳芸。
那楚心離,原主沐長歌免不了要吃一輩子的苦頭。
到時候東宮太子一倒,國舅爺府也會跟著倒,陳芸一獲罪,楚府也會跟著受牽連。
那他……
想到這兒,雲初初拍案而起,“不行,清悅,心離絕對不能迎娶國舅爺府上的陳芸。”
南清悅被她的神情嚇得一頓,“為……為什麼?”
“為了心離的安全!”雲初初沒有解釋,但堅定的眸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南清悅幹笑兩下,不說話了。
楚心離在後院刷馬,聽得兩位好友登門,喚了小廝,就跟著到前院迎接。
到時,笑盈盈。
“清悅,長歌,你們來了?”
“嗯。”雲初初站起來,正經道,“我有件事兒,想要讓你幫忙?”
楚心離疑惑不解,覷著郡王府世子南清悅。
南清悅抓著楚心離的胳膊,“是這樣,剛剛,在路上,長歌看見了一個囚、犯。而主審案子的,恰好是你副將的老爹。所以……”他攤攤手,“具體的,咱們坐下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