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10月,澳門即將回歸,全國一片喜樂祥和,這是祖國的大事,也是老百姓心中的美事。
國富民強,這香港剛回歸,澳門又接著回歸,老百姓能不驕傲,能不高興嗎?
那個時候,各地都在開展迎接澳門回歸的活動,到處都是喜慶的各種活動,遊行,表演。
G省,中國西南數一數二的貧困省份,G省下麵二線城市下的一個縣城Z城,在縣城重點中學一中念初三的蘇曉曉,也加入到了這些慶祝活動中去了。
蘇曉曉,女,15歲,縣重點一中初三四班的風雲人物。智商140,學霸,班花,火爆辣椒,性格孤傲。
據同學描述,她的火爆程度和智商成正比,智商140,目測脾氣有280,可惜了,漂亮成這樣,脾氣卻太差。
這一日,蘇曉曉參加完慶祝澳門回歸的排練活動,收拾停當後,已經不早了,她趕緊朝家走去。
初三了,下個學期就要中考,理她的夢想又近了一步,她不能鬆懈,她要為自己努力,為自己拚搏一把。
她隻有考上縣城最好的重點中學一中高中部,她才有機會實現自己的夢想,曉曉從小就獨立,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對曉曉來說,她最大的夢想就是考上重點大學,離開這片大山,離開這些人,去外麵的世界自由地呼吸,勇敢地翱翔。
學校離家並不遠,十多分鍾,曉曉已經走到了家,到了家門口,她卻有些猶豫。這幾天,曉曉和家裏相處並不愉快。
其實不能說不愉快,應該是緊張。她歎口氣,從她記事起,就沒有愉快過。
曉曉的媽媽張姐是公務員,在Z城那樣的小縣城,算是正經編製,金飯碗了。
爸爸也不差,鐵路職工,旱澇保收,待遇不錯,在那個時代也算高收入的鐵飯碗了。
按說兩口子待遇都不差,收入也尚可,曉曉的家境在這個城鄉結合的縣城,也算中高收入家庭。雖談不上大富大貴,錦衣玉食,但也算過得去,衣食無憂。
可曉曉從小到大在這個家裏,卻過得相當不如意,這個家庭留給她的記憶並不愉快。曉曉的悲哀就在於她上麵還有一個哥哥,哥哥!這是曉曉從小最討厭的一個詞。
農村出生的媽媽靠本事考上師範,出來後當了公務員,但骨子裏麵重男輕女的思想卻根深蒂固。
在她眼中,女兒永遠是賠錢貨,她甚至完全不介意,在曉曉麵前頻頻說出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種話。
曉曉從記事起,從來沒有看過母親對自己展露過笑臉,母親的笑臉永遠是給哥哥的。家裏吃的,用的,最好的永遠都是給哥哥。
對母親來說,曉曉隻是一個寄養在家裏,以後始終要出去的外人,對於外人,農村出生的母親現實又斤斤計較,付出太多是要吃虧的。
這古話一直說“養兒防老”,什麼時候輪到女兒對父母好?嫁給人家就是人家的人,自然能少花錢就少花錢。
而爸爸,曉曉冷笑一聲,在她記憶中,從來沒有看過爸爸清醒的時候,他總是在煙酒中混著他的日子,享受他的人生。
他對這個家庭唯一的義務,就是每個月交那幾百塊工資,作為撫養兩個孩子長大的生活費。
小的時候,曉曉很害怕他,因為當他喝飽了酒,被她那戰鬥力爆表,語氣尖刻的母親嘲諷時。
他總要發發酒瘋,砸砸東西,要不拿孩子出出氣。那個時候,曉曉總是恨不得讓自己本就單薄的身體變得更小,縮到他找不到的角落去。
直到成年後,曉曉每每憶及那個時候的恐懼,還是會忍不住發抖。她那喝得滿臉通紅,眼睛裏遍布血絲的父親。
一邊咆哮,一邊砸著東西,指著曉曉,威脅她那冷眼旁觀的母親:“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掐死她,大家一起死。”
曉曉驚恐萬分,幼小的眼中滿是恐懼,希望她的母親能保護她,能抱著她。
可母親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她管不住她的嘴,她總要爭一個是非,女兒從來不是重要的人,威脅不了她。
她薄薄的嘴唇中怨毒的話一句不少,該吐多少吐多少。到了後麵,曉曉從害怕到絕望到堅強到冷漠,最後終於變成了厭惡。
嚴格說來,曉曉爸媽的婚姻完全談不上所謂的幸福。按照她媽的說法,這叫搭夥求財,曉曉的媽媽出自農村,為了能跳出農門,很是拚搏。
幾經蹉跎,好不容易考上師範,有了正經工作後,年齡也不小了,有了二十九,在那個時代算得上老姑娘了,沒有多少資本挑選家世背景更好的男子。
隻好嫁了工作尚可,家境貧困,長得不錯,一大堆負擔的爸爸,而爸爸,因為家境貧困,隻好娶了農村出生,工作不錯,大了他四歲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