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禦淮外公姓餘,餘宅坐落在朝陽區靠外的位置,很好找,因此,就算江禦淮邊走邊回憶,也很快就到了。
繞過一座很洋氣的別墅,入眼先是一大片籬笆,籬笆上纏繞著茂密的藤,藤上一朵朵橙紅色小花搖曳,風一吹,淡淡的香氣就隨風飄過來,灑滿衣襟。
江禦淮過去摘下一朵,別在她的耳邊,然後牽著她,推開幾乎要被藤曼花枝淹沒的‘門’,走了進去。
餘宅大門在籬笆裏,顏色是很古老的朱紅色,在籬笆與大門之間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一條很寬的青石路連接進去,兩旁種滿了蔬果。
葉蕪緊張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拜訪長輩,以非常鄭重的態度,她很擔心哪裏不夠周全。
江禦淮一直沒放開她的手,也很少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因此,他很快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他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緊了緊她的手,在她看過來的時候,溫柔的跟她說:“外公是個很有趣的小老頭,他可愛板著臉裝嚴肅了,非常高興的時候他就裝不下去,隻會露牙笑了。”
葉蕪想了一下,被他描述的外公萌到了,她的緊張慢慢散去,腦子裏滿滿的,都被江禦淮所侵襲,她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後放開。
“好了,你敲門。”
她說。
江禦淮看了眼空落落的手心,有點不習慣的握了握,他沒再去抓葉蕪的手,而是很反常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然後才聽話的開始按門鈴。
是的,古老的大門還是有門鈴的,他才不會傻傻的去敲什麼門,丟人丟在小可愛麵前無所謂,要是被他外婆知道,怕是要笑慘。
門鈴響了幾聲,裏麵有狗叫聲傳出來,江禦淮熟悉的略微滄桑的女聲先於她急促的腳步聲更早響起,她大聲的、略微著急的問:“是小淮嗎?”
江禦淮還沒來得及回答,大門已被拉開,滿頭白發的外婆從裏麵探出頭來,她的眼睛飛快的梭巡一圈兒,看到江禦淮的時候,她的眼睛立馬亮了。
“小淮!”
她急急忙忙的出來,江禦淮立馬迎上去,張開手臂抱住她,他側頭,看著她鬢邊的白發、臉上的皺紋,喉嚨梗了一梗,他躲了躲,笑嘻嘻的說:“外婆,我帶媳婦回來看你們啦!”
嗯?媳婦?
外婆疑惑,但她很快就看見葉蕪了,小小隻的女孩子有點局促的站著,看她看過去,還朝她笑了一笑。
她推開江禦淮,非常欣喜的過去拉住葉蕪的手,然後急急忙忙的進屋去,她高聲喊:“老師!小淮帶媳婦回來了!”
葉蕪有點懵的看著她,腳步倒是不停,隨著她朝裏麵走,就在踏進門的那一刻,一個很瘦很高的老頭從半敞的堂屋裏轉出來,他戴著眼鏡,背著手,臉上的表情是一貫的麵無表情,他看向葉蕪,眼睛眯了一眯。
外婆放開她,很利索的走到外公麵前去,她抓住他的手臂,拖著往這邊來,同時還很生氣的埋怨他:“看你這樣子,要是嚇著小淮媳婦怎麼辦?”
外公哼了哼,反駁的話溜到嘴邊,又很快被他壓下去,他看了葉蕪一眼,麵無表情的臉上浮現一點點不大自然的表情,他輕輕咳嗽,清了清嗓子,這才幹巴巴的說:“你、你好。”
葉蕪忙說:“外公、外婆您們好,我是葉蕪。”
江禦淮從後麵進來,他將禮物全部放到屋外曬東西的簸箕裏,然後過去抱了外公一下,抱的時候,他小聲的在外公耳邊說:“外公,小蕪是我選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