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餘方洲！你膽兒肥了是不是！竟然打架！還喝酒！我跟你說！不許不許！你是要做老師的人！不能學壞！要不然……要不然會教壞學生的！”
她義正言辭，一張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通紅。
餘方洲挨近她，搖搖晃晃的說：“老師？不做老師了。”
教什麼人？教人能報仇嗎？不能的。
女孩兒眼睛紅了，她的眼睛了泛起淚花。
“餘方洲！我、我都知道了，你……你……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我……我……”
她說不出話來了，眼淚順著臉頰不停的流。
餘方洲清醒了一點，他笨拙的給她擦眼淚，無措的說：“你別哭，別哭。”
女孩兒大聲的說：“我才沒哭！”
她伸手打開他的手，憤憤的抹幹眼淚，然後一把將無措的他拽住，惡狠狠的說：“你！不許學壞！聽到沒有！你要做老師的！老師！知道不知道！”
挨她太近了，太近了。
餘方洲小心的呼吸，覺得心裏癢癢的，他想抱她，抱她……是什麼感覺呢？
她狠狠的搖一搖他，說：“你聽到沒有！”
餘方洲愣愣的點頭，小聲的說：“聽、聽到了。”
他本來就沒打算一直頹廢，但她的出現，讓他冷寂的心回溫了。
*
女孩兒叫佘雲蘭，餘，佘，多麼相像的兩個字，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合該在一起的。
她喜歡他，從第一次見到那天起。
*
自那一天之後，佘雲蘭開始頻繁出現在他身邊，似乎是生怕他忘記了，學壞了，她不再叫他的名字，轉而叫他老師。
“老師老師，今天你認真聽講了嗎？不能開小差哦，學習！要學習！”
“老師老師，我們一起去自習好不好？這題我不會欸，你給我講講？”
“老師老師，要考試了，你要加油！成功！是現在的一小步，以後的一大步！”
“老師老師，我……”
她像個小麻雀，嘰嘰喳喳的在他身邊繞，他忍不住的心生喜悅，並小心翼翼的探出犄角。
後來，他做了老師，以淺薄的知識，教導年輕無知的少年人。
他沒有去報複，他不會衝動搭上自己，但他始終關注，終於，他找到了他們的把柄，他廢了些力氣，將這些證據送到更厲害的人手裏。
他們這些人，既然有恃無恐，那麼，便不是第一次做那樣的事，也一定有靠山，好在，他有耐心。
春天的時候，佘雲蘭找到他，牽著他的手，跟他說：“我媽媽聽說了你，她想見見你。”
日漸穩重的男人，難得露出局促的一麵，他忍不住慌，“我該準備些什麼？阿、阿姨喜歡什麼？我去買、買！”
佘雲蘭就吭哧吭哧的笑，“老師！你不用緊張，我媽媽人很好的，她絕對絕對會喜歡你！”
“老師老師！我們走吧！”
她叫他老師，一不注意，就叫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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