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靜默許久,終於抬起漂亮的額頭。
須臾,將照片鄭重其事的放進了胸口處的口袋,修長的手掌扣在上麵許久未鬆。
剛要推開門走出去,一句暗藏著心虛的話便鑽入了耳朵:
“確認把東西放堯甜鞋裏了?”
聽著是句女聲。
內裏是一股子不尋常的作惡氣息,許晏一言不發跟上去。
鬼魅般如影隨形,將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
前麵兩個囂張的背影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毫不知情,直到走進八班旁邊的那間空教室。
裏麵正對窗口站著一人。
背影瘦削,身上穿的是二十班那件早在年級裏炫耀不下百遍的黑色小禮服班服。
等到兩人進去,門還沒來得及關上,直接與後麵上來的人對視。
一眼過去,見到少年令人印象深刻的眉眼帶著十足攝人的氣勢鋪陳開來,便嚇得四肢癱軟坐在地上。
大氣不敢出一聲。
裏麵站著的女生隻是聽到有熟悉的聲音,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凹造型般沒轉身,淡淡開口:
“針放進去了?”
“嗯,嗯……”
兩人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隻是驚恐的看著門外站著的許晏,想要提醒裏麵的人,卻發現自己連把話說完全的勇氣都沒有。
於是眼睜睜看著許晏越過兩人,徑直走到窗邊眺望的人身邊。
“什麼針?”
三個字讓謝銘銘頓時如臨大敵。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畢竟曾經還想著怎樣讓這聲音的主人成為她的裙.下|之臣,這會……
全慫了。
甚至不敢與之對視。
“什麼針。”
許晏又問了一遍,收回素日裏目中無人的笑。
旁邊的人能聽到自己心髒在胸腔內猛烈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竄出身體。
但是……
許晏就算喜歡那個醜丫頭,也不會對她做出太過分的事來,更何況他又沒有證據。
謝銘銘重拾信心,決定隨便扯謊騙過去,嗲著嗓子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哦,是嗎?”
許晏見她轉頭看向自己,不著痕跡的朝身後退了一步,身上凜冽的氣勢卻愈發強烈,隻差把對方吞沒。
“門口那兩個可是說了整整一路。”
謝銘銘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但還是抱著僥幸心理:
“我班服破了,去宿管阿姨那裏借來了針線,她們剛送還回去,有什麼問題嗎?”
少年冷哼了一聲,隨即撇出一絲笑:“L家的衣服都是純手工定製,雖然及不上頂級大牌,但也不到隨便能撕壞的程度。退一萬步講,你能縫衣服,…嗬,你是覺得自己飄了還是設計師們提不動刀了?”
冷冽的嗓音在偌大的教室裏回蕩,此時沒有人好奇許晏一個男生是怎麼對服裝有這麼深入的了解。
隻知道他能一針見血道出謝銘銘沒有絲毫根據的謊言,用極其犀利嘲諷的言語將她的顏麵放在地上踩踏。
門口瑟瑟發抖的兩人一聽,雙雙看向了謝銘銘。
那人自然是臉色蒼白,沒膽子低頭看自己身上完好無損的衣服,總不能現場戳個洞出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