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處房間,隻不過沒了那位孟家的大小姐,反倒是多了兩位熟人。
玉珠和初夏。
“孫恒!”
沈蝶蘭依舊還是那樣的優雅端莊,滿身貴氣。
她端坐上首,帶著關心下屬的眼神柔聲開口:“我聽說你今年擴了院子,花了不少銀兩吧?”
“是擴了院子。”
孫恒立在場中,點頭道:“隔壁的韓兄搬去了他處,恰好我也覺得住處逼仄,就把他那裏買了下來。幫中給的價格很優惠,倒也沒有花上多少。”
沈蝶蘭若有所思的開口:“擴了院子,家裏人手怕是會有些不足吧?”
“還好。”
孫恒道:“屬下家裏人少,除了打掃衛生麻煩一些,其他倒也沒什麼。”
“這樣不好!”
沈蝶蘭輕輕搖頭:“一處大院子裏如果沒有人,就沒有活力,太過荒涼。”
孫恒張了張嘴,卻想不出反駁的理由,隻得無奈的點頭應是:“夫人說的是。”
“這樣吧!”
沈蝶蘭素手一揮,道:“我知道你醉心於武道,但身邊卻也不能少了人照顧,有人幫你打理庭院,也能少些瑣事煩心。”
“初夏!”
她朝著不遠處俏生生立著的初夏招了招手,道:“以後,你就跟著孫恒吧,你們同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相處起來也容易。”
“是。”
初夏上前兩步,在孫恒身後站定,小臉通紅的低頭應是。
“孫恒?”
沈蝶蘭的眼神不容拒絕,朝著孫恒微微揚首:“你那是什麼表情?不滿意?”
“屬下不敢。”
孫恒無語低頭,他本想說自己的小院有人打理,實在用不著加人。
但很明顯,沈蝶蘭不允許他拒絕。
“這就對了!”
沈蝶蘭展顏一笑,道:“初夏這丫頭,相貌不錯,品性也不差,在我這裏調教了那麼多年,送給你那是你的福分。”
“多謝夫人厚賜。”
孫恒無奈,隻得拱手道謝。
他微微側首,就見一臉羞紅的初夏自悄悄朝自己看來,兩人視線一碰,初夏就慌忙把頭低了下去。
…………
待到孫恒帶著初夏離開之後,沈蝶蘭才收起麵上的笑意,複又淡然的坐回主位。
“玉珠。”
“奴婢在!”
玉珠低著頭,在一側上前兩步,靠近沈蝶蘭。
“你不高興?”
看著玉珠,沈蝶蘭嘴角微翹,麵上劃出一抹細微的笑意:“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把你送給孫恒,而不是初夏。你在怨我?”
“奴婢不敢!”
玉珠當即雙膝跪倒在地,長發遮攏了麵頰:“夫人此舉,定有深意。奴婢……奴婢隻是覺得,初夏未必有奴婢懂孫大哥的心思。”
她聲音細微,雖說不敢,但語氣依舊有些倔強。
“你啊!”
沈蝶蘭搖頭輕笑:“你的脾氣,太過要強,看來還是我把你慣的。”
玉珠一慌,急忙叩頭,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算了。”
沈蝶蘭一臉隨意的擺了擺手,道:“你這脾氣,在我這裏呆著也就算了,去了孫恒那裏,怕是會惹他不高興。”
玉珠跪在地上,沒有吭聲。
“怎麼?你覺得不會?”
沈蝶蘭一臉好笑的瞥了眼跪在麵前的玉珠,道:“男人啊,總是喜歡溫柔順服的女人,你如果事事要強,兩人之間就難長久。”
“而且,你覺得孫恒喜歡你?”
玉珠抬起頭,麵上已經是一片茫然。
“嗬……”
沈蝶蘭朝著她招了招手:“起來吧,你應該清楚自己的長相,可不是討人喜歡的樣子。”
誠然,玉珠五官雖然尚可,但膚色較之常人略黑,膚質也差,因而相貌頂多算是普普通通。
“初夏性子溫順,模樣也出挑,是個伺候人的好苗子。”
沈蝶蘭從座位上直起身來,眼神掃過一臉沮喪的玉珠,笑道:“你也不必這個表情,你與她不同,她最多就是個侍候人的。而你,卻有可能會成為一家之主。”
她踱步前行,緩緩開口:“你性子要強,習武用心,過兩年未必不能成就內氣,到那時,她如何能與你相比?”
“再說,孫恒那人你該知道,男女之情估計是困不住他。你在他身邊日日強勢,反而會消磨兩人的感情,倒不如距離遠一些,彼此惦念舊情,如此則更為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