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陳郡。
三人神色各異的出現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之上。
小女孩一臉的好奇,四下打望著街上的商鋪、美食;鄭玉則眼帶激動,不時的回手摸一摸背後的劍匣。
而吳南公,卻不知為何一臉的陰沉,眼神閃爍不定,隱現莫名之色。
“劍書生?”
麵對鄭玉的詢問,麵前一位勁裝大漢撓了撓亂糟糟的長發,搖頭道:“這個名號從未聽聞過。”
“兄台再想一想。”
鄭玉語氣一急,道:“這位前輩武藝超凡,名氣應該極大才是!”
“哈……”
大漢張口,不屑一笑:“郡城三家,雁浮派、三河幫、江家的高手在下個個耳熟能詳,倒是閣下口中的劍書生卻是從未聽說過。”
“這……”
鄭玉一愣,不禁呆在當場。
自打入了城,他已經問了不下十人,但卻無一人知道劍書生所在。
“這位小兄弟!”
眼見大漢邁步欲走,吳南公身法一錯,當即攔在他的身前:“勞煩再想一想,不必是武學高手,隻要舉止異於常人且符合劍書生名號的都可。”
“你……”
大漢麵色一怒,張口就要怒罵,但與吳南公一個對視,心中就如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高手!
而且還是江湖頂尖高手!
他嘴角抽動,卻也拚命的轉動腦筋,在記憶裏搜尋符合要求的人。
“倒是有一個。”
片刻後,大漢摩挲著下巴開口:“在眠月樓裏麵,就有著一位佩劍書生,無名無姓,但卻身家不菲,更是數年沉浸溫柔鄉不曾外出,也算是一位奇人。”
“眠月樓?”
“就在那邊那條街上。”
大漢朝側方遙遙一指,道:“眠月樓是陳郡最有名的一座青樓,你們一問即知。”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朝後撤了兩步,才避開吳南公朝遠處行去。
“青樓!”
這個名字讓小女孩雙眼一亮,急急拉扯著二人,道:“咱們趕緊過去,我還沒有去過青樓哪?”
“小丫頭,那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去處!”
吳南公伸手一拍小女孩腦袋,大袖一攏,就帶著兩人高高躍起,直奔眠月樓而去。
他在此地盡展輕功,如同大鵬展翅,引得下方眾人連連驚歎,竟是絲毫不曾有所顧忌。
躍入高處,繁花錦簇的眠月樓當即入目,吳南公當即身軀一折,如同一枚利箭般朝那處躍去。
幾個起落,三人就在眠月樓最高的閣樓落了下來。
白日裏,通常是青樓歇息的時候,此地自然也也是一片寂靜。
而在閣樓內,卻有著一位白麵書生正自負手而立,依欄眺望遠方。
放下兩人,吳南公當即朝對方施禮:“晚輩吳南公,拜見前輩!”
“……”
書生聞聲微動,緩緩側過頭來,麵色無一絲一毫的變化,隻是淡淡開口:“你認識我?”
吳南公肅聲回道:“晚輩等自青陽鎮來,經由赤火神君前輩指點,得知此地有位前輩名曰劍書生,精通諸般劍法秘訣,因此特來求見。”
“哦!”
書生點頭,又道:“在這郡城之中,無人知道我的姓名,你又如何猜到我就是你口中的劍書生的?”
“此城不小,而這眠月樓乃是此地最有名的青樓,能居於此地數年,占據這風景最好的位置,前輩豈會是寂寂無名之輩?”
吳南公聞言輕笑,道:“因此,晚輩猜測前輩就是那位劍書生!”
“是啊!”
劍書生突然垂首長歎:“這種事如此明了,為何直到現在才有人想到?”
“哼哼……”
他鼻間輕哼,意味莫名。
但聲音飄入在場三人的耳中,卻讓他們心中陡生一股無形寒意。
“我乃北域天劍宗嫡傳弟子,傳承來自三道七宗之一的劍宗!”
突兀的,劍書生突然說起自己的來曆:“我因天生通明劍體,因而以武入道,十七歲步入先天,三十八歲成就道基,此後一百六十年勤勉修行,勉強入得道基圓滿境界,有望那金丹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