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陸悠的審美觀
這一個月以來,陸悠在駐地發展捕撈事業,秦建國也沒閑著,人家出海去了,足足待了一個月才回來!
當然,作為海軍,一出海就是好幾個月的事也很常見,家屬院的嫂子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沒隨軍之前,陸悠並不覺得跟秦建國分開一個月有啥不好。可自從隨軍以後,突然分別這麼長的時間,陸悠還真有些不習慣。
好在她還有事業,忙起來的時候,心裏對秦建國的思念和擔憂也化為了動力,幹活的效率大大提高。
而秦建國呢,他比陸悠還難受!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媳婦兒沒來的時候,他想媳婦兒。
那時候他多單純啊,一心盼著媳婦兒隨軍,跟自己長長久久地待在一起。隻要媳婦兒來了,就算是出海,日子也沒那麼難熬,反正回到駐地就能見到人,總比一年都難見一回好!
可等他真的麵臨那一刻時,秦建國才知道,這日子太他麼難熬了!
一個月!他整整一個月沒見到自家媳婦兒!
整天對著一幫子跟他一樣看不清長相的大男人,他看得眼疼牙酸。
每當躺在狹窄的床上休息時,他就開始想念媳婦兒,想念他的家……
怪不得老領導以前經常對他耳提麵命:男人隻有娶了媳婦兒,跟自己相愛的女人待在一塊兒,才算真正的有了家。
那時候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跟相愛的女人待在一起才叫有“家”?
駐地這麼多海軍,能夠把家人接過來隨軍的同誌,還是少數。
難道,其他人都不算有家?
彼時他嗤之以鼻,此時他深信不疑。
以前,他也將駐地當成自己的家,可這個家,跟媳婦兒和他營造的那個家,完全是兩碼事。
前者是組織上給他的歸屬感,是他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地方;後者,卻是他漂泊已久的心之安處。
在這個家裏,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都可以得到最大的解放。這裏,是他唯一可以放鬆警惕的地方。
被唐苗子灌了半斤白酒之後,秦建國傻嗬嗬地盯著他媳婦兒笑,笑著笑著,就喊一句:“媳婦兒,嘿嘿,你是我媳婦兒!”
陸悠:……
“嗬嗬,建國這是喝醉了吧?肯定是醉了,喝醉酒的男人都這樣!”唐苗子喝得滿臉通紅,看樣子離醉也不遠了。
他“嘭嘭”拍打著桌子,梗著脖子吼道:“秦建國,陸悠是個好同誌,你要是敢做對不起她的事,我,我一槍崩了你!”
說完這話,他猛不丁打了一個超長的嗝。
“嗝……”這個嗝,完全可以說是“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梁秋月:……
“悠悠,我們不要搭理這兩個酒鬼,先吃菜。”梁秋月招呼陸悠的同時,又拿了公筷替她夾菜,不停勸她多吃點。
“對了,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梁秋月放下筷子,神情有點鄭重,“這段時間你也忙,我就沒好意思打擾你。以你的性格,想必就算再忙,也不會忘記學習。我聽老唐說,你打算再招幾個幫手,這樣也好,等你找到幫手,就能好好學習了。”
陸悠:……梁阿姨真的太執著了,她為什麼還沒有忘記學習的事?
“梁阿姨,您說得對,就算再忙,也不能忽略了學習!你放心,我現在每天都在看書,絕不會本末倒置,因為事業耽誤學習!”陸悠信誓旦旦地保證。
其實她還真沒撒謊!
最近一段時間,秦建國不在家,她一回到家,就要麵對冷冷清清的屋子。
她不想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就拿著書去院子裏,坐在秦建國親手做的躺椅上,舒舒服服地看起了書。
陸悠並不是一個感情細膩的人,她的經曆造就了她獨一無二的個性,也讓她缺了那根多愁善感的筋。
可當她置身於充滿著秦建國氣息的空間裏,目之所及全是與他有關的東西時,她才真正地體會到,什麼叫做“想念”。
人隻要一靜下來,就容易想太多。
陸悠早上出海打漁,下午回家休息,隻要後撈處沒什麼大事,就不會跑來麻煩她。
在這種情況下,她隻能給自己施加壓力,讓自己處於忙碌的狀態,這會讓她感覺到更加充實,也更有激情。
那時候,陸悠甚至在想,她要不再去學一門什麼手藝?
反正技多不壓身,多一門手藝就等於多了一份保障。
因此,陸悠一有時間,就跟著喬老娘學做衣服。
天氣漸漸變涼,喬老娘也要開始動家夥,給家裏人做衣服。
前些時候,喬老娘隻用給兒子兒媳婦,還有陸悠和秦建國做。等到她和喬家寶相認之後,這做衣服的對象又多了幾個。
她還得給喬家寶、喬春麗和陸愛國做。
倒不用每個季度都做,也是因為今年剛剛認親,這頭一回換季,合該給親戚們做身衣裳。
當然,這也是有條件的人家,才會給做衣裳。要是窮苦人家,頂多做雙鞋墊子,或者一雙鞋子,也就有那個意思了。
喬老娘自己有手藝能掙錢,兒子又是個能幹人,兒媳婦也是事業有成的知識女性。
她這日子過得十分瀟灑,不僅沒有負擔,晚輩們還時不時地給她孝順一點。
也是有這麼個底氣,她才敢給娘家人做衣裳。
雖說喬老娘的思想非常先進,可她幼時受到的卻是舊式教育。封建女子會做的活兒,喬老娘都挺精通的。
像是捏針拿線做衣服,無論是給衣裳設計款式,還是配色,抑或是在上麵繡花,這都是喬老娘的強項。
有這麼一位好為人師,且現成的老師,陸悠便開始學手藝了。
本來就不是愚笨之人,加之又有精神力加持,陸悠學得倒是挺快。
可惜,她的針線確實工整,針腳細密,比用縫紉機踩出來的還要規矩。可就是太板正,太僵硬,看起來不大靈活。
用喬老娘的話來說,那就是“匠氣有餘,靈氣不足”。
啥意思呢?
也就是說,陸悠要是專門去幹這一行,那她肯定是賺不到什麼錢的。畢竟,再工整的針線,跟縫紉機比起來,也好不到哪裏去。
更何況,現在那些製衣廠,人家都用機器做衣服,效率非常高。
想要靠手工活兒賺錢,手藝就必須出眾。
學得快不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方麵得有天賦,有靈氣。
喬老娘覺得遺憾,她是真心想把自己的手藝傳下去。她會的手藝不少,陸悠隻學會了做醬肉,其他的,連皮毛都沒摸到。
她遺憾,陸悠不遺憾啊!
陸悠本來也沒打算當個繡娘,或者服裝設計師傅,她隻是想多掌握一門手藝而已。
趁有時間,陸悠又去了一趟城裏,她找到周曉冬,從她那買到一些平時很難買到的布料。
有了布料和手藝,陸悠也開始自力更生,著手做起了衣服。
她在末世時,執行過多次收集物資的任務,見過太多服裝款式。
雖然末世的人類更傾向於輕便結實的麵料和款式,可千篇一律的款式並不能抹滅末世前的人類對於穿著的追求和愛好。
陸悠對自己的審美極有自信,她憑借著多年的收集經驗,再結合現在的流行趨勢,很快就設計了好幾個款式,並做出了成品。
她舍己為人,先給喬老娘這個師父,以及秦建國這個丈夫做了一身衣服。
至於她自己,陸悠壓根就沒有想過。
她已經計劃好了,這件穿上肯定會帥破天際的衣服,隻等秦建國這個主人一回家,就會被當成驚喜送給他。
陸悠完全可以預見,當秦建國看到這件衣服時,將會多麼激動,多麼感動……
好不容易吃完飯,陸悠扶著醉醺醺的秦建國離開唐家。
就在路上,陸悠迫不及待地分享了自己的秘密:“建國,你走後的一個月,我學會了做衣裳。”
“是,是嗎?我媳婦兒真能幹!”秦建國靠在陸悠身上,嗬嗬傻笑。
陸悠摸了摸他的臉,眼裏帶著一抹憐惜之色:“建國,你都瘦了!明天我去海裏弄點吃的回來,給你好好補補。”
“好,好,補一補,嗬嗬嗬。”秦建國整個人都暈乎乎地,他壓根就不知道陸悠在說啥,隻一個勁兒地附和她。
“對了建國,”陸悠咬了咬唇,她偷偷看了秦建國一樣,隨即快言快語地說道,“我給你做了身衣裳,你穿上肯定特別好看!”
“好看,媳婦兒真好看!”
“不是我好看,是你好看,建國好看!”
“好好,是你好看,媳婦兒好看!”
“……”
陸悠無語地瞪了秦建國一眼,她很懷疑,秦建國真的醉了嗎?
可她真不知道秦建國的酒量如何,畢竟在這之前,秦建國從沒喝過這麼多!
也是唐苗子被第一個月的收益刺激到了,他高興啊!正因為高興,他才沒能管住自己的手和嘴。
最後,他不僅把秦建國灌醉了,自己也醉得不省人事,讓梁秋月好一頓抱怨。
陸悠半扶半抱著秦建國沉重的身軀,將他順利拖回了家。
也許是家裏的環境和氣味讓秦建國感到輕鬆,一進家門,他的精神就好了很多,至少不用陸悠攙扶也能走路。
“建國,你先坐著休息下,我去給你拿衣服。”陸悠本想著,秦建國現在腦子都是迷糊的,不適合試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