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句芒本來鐵青的臉色變的有些蒼白，此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心裏發慌，他參與過最大的廝殺，也隻是數千人的規模，當時就已經覺得很震撼了，而如今，數萬人的廝殺，終於讓他見識到了自己之前有多無知
而如今，這上萬人的潰逃，就連他都心中慌亂了起來，當初出發時，他們這麼多人，讓他心中同樣信心滿滿，認為這麼多人去征伐任何一個部落，哪怕九黎傳說很強，也絕不可能會輸，但如今，他不這樣認為了
是的，就連他也知道，這樣下去，他們會敗！大敗！敗給人數遠少於他們的九黎部落！
此時，很多巴域之士在逃，哪怕他們的族領大聲叫喊，也無濟於事，甚至攜裹著位於這後方一些的巴域之士，都開始混亂了起來，眼看著局勢就要控製不住了
“禺，難道你早就猜到會是如此？”
句芒扭頭看向依舊一臉平靜的禺，聲音有些顫抖的詢問，眼裏的憤怒早已經消失不見
而禺聽後，則歎息著點了點頭
“不錯，當聽聞九黎所著之物能擋器所傷之時，就有了這個猜測，可是剛才吾等與九黎已然絞殺在了一起，如此多的人都擠在這個狹小的河灘廝殺，而汝亦在人群之中，吾根本無法體型，且就算提醒了汝，如此混亂的情況下，隻怕命亦不可達各部，因此，吾隻能用那等方法，讓廝殺暫停片刻，同時，一則是為了試驗九黎所著之物，箭矢是否可傷，而則是為提醒於汝，可惜啊，九黎實在反應太快了，知曉被吾識破了伎倆，立即開始如現在這般，啟用箭矢射擊，九黎擁有抵擋之物，可吾等沒有，如此膠著的混戰，不知到現在已有多少巴域之士喪命，根本不給吾等反應，逃離的機會”
看著滿臉苦澀的禺，句芒張了張嘴巴，臉上充滿了愧疚，聽著遠處人群那不斷發出的慘叫聲，更是忍不住垂淚，隨後，竟然轉身，噗通一下跪在了禺的麵前
“都怪句芒愚鈍，不僅錯怪，亦沒有體會到良苦用心，惱怒前來質問，而不是趁機率領眾部之士撤離，白白錯失了機會，如今眾士的死亡，皆是句芒之罪啊！”
句芒突然給他跪下，嚇了禺一大跳，焦急的想要把句芒拉起來，可句芒卻死活不起，痛哭流涕的在他麵前自責
甚至句芒說完，更是一把掙紮開禺拉他的手掌，抽出了腰間的石刀，橫在了脖子上，哭嚎道
“句芒愧對巴域之士！句芒該死啊！”
說著，就要狠狠橫拉
“句芒！住手，汝這是作甚！”
看到因為自責，竟然打算自戕的句芒，嚇得禺怒吼一聲，焦急的上前，一邊抓住了石刀
句芒狠狠一拉，沒有拉動，抬頭一看，發現禺正緊皺著眉頭，無奈的望著他，然後他又發現，禺那雙已經有些蒼老，充滿褶皺的枯手，正死死的握在他的石刀之上，一滴滴鮮血正在不停的向下流淌
“！”
那殷紅的鮮血，嚇得句芒趕緊鬆開了石刀，抓住了禺的手，焦急的詢問
“，汝無事吧，句芒罪責深重，此次若敗，皆算句芒之過，何必救句芒啊”
看著哭的向著孩子一樣，又是愧疚，又是感激的看著他的句芒，禺嗬嗬一笑，渾然不在意自己受傷的手，而是一臉笑容的看向了遠處從他們這邊升起來的箭雨，對著句芒說到
“是勝是敗，還言之過早！句芒，若此次勝了，汝卻未曾看到，想來也會覺得不甘吧”
看著一臉自信的禺，句芒眼裏頓時爆發了璀璨無比的光芒，猛的站了起來，神色激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