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菲菲，你終於肯打電話回來了？你在外麵過得好嗎？”電話裏頭傳來一個滄桑的女聲，說話的時候，還不時咳嗽幾聲，“媽媽過得很好，你不要擔心，我……”
“誰擔心你了？”章柔菲冷聲回答。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又笑了一聲：“這姑娘，媽媽知道你在外麵辛苦，心情不好。你這孩子，向來口是心非的，我是你媽媽，我還不了解你嗎？你如果不關心我，怎麼會打電話回來呢？”
章柔菲似乎習慣了電話那頭的自娛自樂，反正她每次打電話回來，那個山村裏的農婦都會四處宣揚，說她在外頭賺大錢的女兒又打電話回來了之類的……
從前，在她回去的時候，那農婦還會弄一疊她的照片，讓她簽名。
劣質紙張打印出來的照片，連眼睛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弄來的。章柔菲被她纏得沒辦法，就幫她簽了幾張。
那時候她還沒有名氣，那農婦四處炫耀她的簽名照，還送了給鄰居。
結果她出門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簽名照被丟在地上，踩得麵目全非，全是泥土。
自那之後，她就越發不想回那個小山村，更不喜歡她所謂的媽媽，拿著她的東西四處炫耀！那些沒有見識的人，沒有見過城市的喧囂熱鬧，一輩子就躲在那個山溝溝的地方，見識淺薄，還一堆的小農思想……
她沉著臉，懶得在意電話那頭的話語：“我問你，林琳回去過嗎？”
“林琳啊？林琳這孩子也很久沒有回來了……”電話那邊的人似乎有些惋惜，“你們這些孩子，就是瞎忙，每次為了錢啊，都不顧家裏人了，我說你們，有時間還是多多回來，光是賺錢沒有用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嗤。”又是這些，章柔菲聽得膩了，下意識就想掛電話，豈料，在她即將掛斷電話的時候，那頭說，“林琳這孩子也像足了你，為了賺錢，她媽媽摔斷了腿也不回來看一眼。就寄了錢回來……有錢有什麼用？她媽媽說，再蓋上多少套大房子，都抵不過女兒在身邊。”
“什麼大房子？”章柔菲抓住了重點。
“就林琳啊！你不知道嗎？”那邊顯得很驚訝，說：“林琳跟在你身邊，我以為你一直知道呢！前兩個月，林琳那孩子寄了一大筆錢回來，他們家要蓋五層的小洋樓了，還是請縣裏的建築工隊過來蓋的，據說啊……要設計一個大院子，要像那些洋樓一樣呢！”
“她哪裏來的錢？”章柔菲迫不及待問。
“我，我不知道……林琳媽說，她一下子就寄了兩百萬，她弟弟也可以娶媳婦了。等房子蓋好之後，林琳媽會空出一個大房間給她……”
“啪！”
章柔菲摔了手機，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是林琳，我可以肯定是林琳！是她讓張哥耍我的，如果不是靠著別人，她哪裏來的兩百萬給家裏？”
要知道，當初林琳是為了二十萬，願意出賣自己良心的狗。
是她章柔菲的一條狗！！
現在，她都能來耍她了，真是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