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給父親,母親請安。不知此時召兒子過來有什麼吩咐?”
“駿承啊,上月你已行過冠禮,該是娶妻的時候了,為父與你何叔是八拜之交,這璧兒也才及篳不久,家世才貌不輸旁人,你可鍾意?”看著爹爹那看似疑問實則肯定的臉,我著實替他累,聯姻就聯姻,你說的這麼好商量就不怕我說不同意麼……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父親母親滿意,那孩兒明日便過府提親。”
是了,我比誰都軟弱,明知一切都是錯的,卻隻能聽之任之。身在異世,我不敢做錯分毫。
媒婆,聘禮,什麼都不用我準備,甚至到了何府,也無需我多言,何家夫婦很熱情,問什麼我就答什麼,選黃道吉日,拜堂成親,大宴賓客,直至此刻身在洞房,我才回過神來,我終是以沈應的身份,結婚了。紅燭搖曳,酒氣縈繞,我就要掀開一個陌生女子的蓋頭,束縛她的一生。
蓋頭下的女子極美,光潔圓潤的額頭,柔順的長發,還有低垂的眉眼。她直直看著我,我竟覺得她眼底有一絲驚詫,而後化為失望與哀愁。
“今日迎娶,禮數繁雜,娘子想必已是累了,明早還要敬茶,早些休息吧。”我不知該如何麵對,便去內室找了常服放在她旁邊,又解了她的鳳冠和珠釵,獨自躺在床內側假寐。我知道這麼冷落一個姑娘不好……可誰讓我也是個姑娘。
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她已坐在梳妝台前,看到她未施粉黛的臉和那滿滿一梳妝台的胭脂水粉,我的眼睛就開始冒綠光。她似是沒想到,堂堂七尺男兒會為女子梳妝,還畫的那般精致。我很滿意自己的手藝,剛要轉身離開,她忽然拉住了我的衣袖“夫君,還欠阿璧一杯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