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皇宮內,一處好似冰雪堆積而成的靈院中。
宇文昕來到這裏,讓自己的貼身護衛雪域冰熊主退下後便看著院落中央的一處冰雕,愣起神來。
冰雕栩栩如生,是一個青年男子,嘴角含笑,異常俊逸,一隻手負於身後,頗有種絕代風采之感。
此人,正是秦凡。
數年前,宇文拓勾結邪域異族,意欲作亂雪域,為禍雪皇宮,也幸虧是此人及時出現,方才幫助雪皇宮化解一難。
在臨走前,那人還曾答應自己父親,終有一日,會再臨雪域,以王者之姿,迎娶自己為妻。
而在他離開後,宇文昕雖身處深宮,但卻不斷托人打探著他的消息,為他所取得的一個個成就,做出的一樁樁壯舉,而心動不已。
多麼美好的一個童話。
然,童話終歸隻是童話,並非現實。
就在數年前,整個大千世界竟徹底失去了秦凡的音訊,活脫脫一個人就好似人間蒸發一般。
為此,宇文昕甚至曾數次親自外出,探聽其消息,可所詢之人,不是對此一無所知,就是避而不談。
直到現在,雪皇宮再度麵臨危難,生死危機,仍沒半點有關秦凡的消息。
“唉……”
良久,宇文昕忽地輕歎一聲,道:“也許,真如有些人說的那般,天妒英才,你已經不幸隕落了吧?”
“真要這樣,倒也不錯,因為過不了多久,我,怕是也就會下去陪你了。”
宇文昕呢喃著,剛一說完,鳳九便宛若一陣風一般,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其身邊。
“昕兒,何出此言?”
“放心,隻要我鳳九一息尚存,就絕不會讓你有絲毫危險。”
聞罷,宇文昕目光一冷,扭過頭冷視著鳳九:“誰讓你進來的?我記得之前已經吩咐過,這裏,是禁地。”
“除了我,誰也不能擅自進來。”
“禁地?”
鳳九頓時冷笑出聲,目光一轉看向坐落在院落中央的那尊秦凡雕像:“是因為他的存在,這裏才是禁地的麼?”
“昕兒,難道你就不覺得可笑?”
“隕落的天才,根本就不能再算是天才,為了一個已死之人,你竟癡情至此?而對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卻一直無視,你覺得這樣對我而言,公平?”
“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現在,請你離開。”
“我不!”
鳳九話音陡然一重,一股戾氣不由地爆發出來:“昕兒,為了你,我方才這般努力修煉,破境入聖!在雪皇宮絕大多數人眼中,你我就宛若金童玉女般存在!”
“你究竟還要裝糊塗到多久!我問你,今日倘若是那個叫秦凡的來找你要陣圖,要大陣中樞的指揮權,你是不是會毫不猶豫地給他!”
“是。”
宇文昕毫不遮掩,當即點了點頭。
因為對那人,她本就有著絕對的信任,而他,也的確足夠優秀。
聞罷,鳳九一時醋意大發:“為什麼!”
“昕兒,你清醒點好好看看!如今我已是聖帝境強者!我,我他媽哪裏比不上他!比不上一個已死之人!”
“你夠了!”
宇文昕怒喝一聲,之前他一直忍著,壓著火,可不料這鳳九竟愈發得寸進尺。
隨即,見鳳九不再說話,宇文昕又道:“有一點我希望你搞清楚,我本就是他未婚妻,對他,自然是絕對信任。”
“因此,你和他自然大不一樣。”
“還有,鳳九,如今大敵當前,我希望你能將你那些小心思統統收起來,一心拒敵,也莫要再對我有其他任何非分之想。”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走吧。”
說完,宇文昕便轉過身背對著鳳九,鳳九雙目緊眯,眉心處的那一刀鳳凰光紋,此刻竟閃爍起片片灰芒。
那,是憤怒到極點的一種表現。
扭頭在又看了一眼那秦凡冰雕後,鳳九那雙藏匿在袖袍中緊攥著的手當即鬆開,含怒離去。
在接下來數日時間裏,鳳九整個人就像是沒了心氣一般,一直閉門不出,再不像之前那般拚命抵抗大陣外的邪域諸強。
不止如此,甚至也不理會宇文昕號令,不去支撐大陣運轉。
如此一來,雪皇宮局勢也變得更加糟糕,那上古防禦大陣,眼看著一日比一日稀薄,徹底破陣,隻怕也就在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