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如何?”少女輕聲問。
那人伸手將頭上的鬥笠摘下來,露出一張剛毅俊朗的臉。
正是南宮晨。
“安富回宮後果然調查你了。”他沉聲道。
鳳幽月冷笑一聲,並不覺得意外。
南宮無奇病危,她卻正好趕在這時候出門,保不齊有人會覺得她是故意避開的。
不過,他們猜的也沒錯,鳳幽月的消失,的確是她刻意為之。
“你不擔心?”南宮烈見少女一臉篤定,不由得問。
鳳幽月挑了挑眉,“一切我都安排妥當,安富就算查也查不出來。更何況,有韓蕭子在前麵擋著,他也沒膽子深查。”
南宮烈看了少女一眼,語氣放緩,“這幾天,辛苦你了。”
鳳幽月搖搖頭,並不覺得辛苦。留著南宮晨,早晚是個禍患。如果趁著這次機會能將他一舉除掉,未嚐不是件好事。
隻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南宮烈的心比她想的還要狠。竟然連南宮無奇都算計在內。
南宮無奇重病,是她刻意為之。
這老皇帝常年沉迷於酒色,和舒玉嬌夜夜笙歌,早已經掏空了身子。
鳳幽月隻是在舒玉嬌寢殿的香爐中放了些料,南宮無奇就受不住了。
這主意,是南宮烈想出來的。他認為,隻要南宮無奇還能掌權,南宮晨就必然有翻身的機會。
所以,南宮無奇必須倒下。
鳳幽月得知他的想法後,有些詫異,畢竟老皇帝是南宮烈的父親。
不過後來一尋思,便也釋然了。老皇帝昏庸,對皇後蕭吟不管不顧,對南宮烈更是煩之厭之。南宮烈怎麼可能對這樣的父親有感情?
左右與她無關,她也懶得多問。她的目的,隻是南宮晨而已。
“這幾日你盡量不要來,若是有事,就聯係我爺爺。”鳳幽月叮囑。
南宮烈點頭,迅速離開了暗道。
……
兩日後,深夜,三皇子南宮晨預謀造反,被大皇子南宮烈與夜不尋將軍當場扣押,並在其府邸搜出了與袁天峰來往的信件。
證據確鑿,不得抵賴。
滿朝震驚,人心惶惶。
皇帝南宮無奇抱病在床,神誌不清,裁決南宮晨的事,自然落在了大皇子南宮烈的身上。
南宮烈第一次展現出了及其狠辣的手腕。
逆謀造反,死!
然而,判決的決定還未落下,舒玉嬌帶著免死金牌跪在了大殿之外。
這塊免死金牌,是先皇賜予舒玉嬌父親的。見金牌如先皇親臨,任憑南宮晨罪責再大,卻也撿回了一條性命。
南宮烈大手一揮,南宮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禁閉晨王府,剝奪一切權利,非召不得外出。
在舒玉嬌哭哭啼啼的鬧聲中,南宮晨被關進晨王府之中,一扇大門,將他徹底與王位隔絕。
自此,萬瀾國南宮皇室,皇上南宮晨纏綿病榻,南宮烈代執監國,以雷霆手段,收服滿朝文武。
一場宮變風波,隻用了六天,便轟轟烈烈的落下帷幕。
而‘外出遊曆’的鳳幽月,在一日後終於‘回來’了。
南宮烈知曉此事後,親自前往鳳府,請鳳幽月為南宮無奇醫治。
鳳幽月隨同進宮,給南宮無奇開了些藥,然後留下一句‘不得操勞’,飄然離去。
至於不得操勞的是房事還是國事,那就見仁見智了。
總之,南宮無奇生病的原因,到底還是從宮裏流了出來。
酒色掏空,病倒在女人身上。大家議論紛紛,甚至有叫囂者要求南宮無奇退位。
九幽大陸的皇帝,不比鳳幽月上一世曆史上的朝代。在這裏,以武為尊,皇族的地位並不太過崇高。
於是,讓南宮無奇退位讓賢的呼聲,越來越大。
對於這些事情,鳳幽月不甚在意。此時,她正坐在鳳蒼的房間裏,雙手撐著下巴。
“袁天峰和南宮晨密謀造反,證據確鑿。如今南宮晨被軟禁了,袁天峰被削了職關進大牢。倒是袁天哲這個老狐狸,將自己摘得一幹二淨。”
回想起當日,造反之事剛剛發酵,袁天哲便將袁天峰綁上了大殿。對著南宮烈和滿朝文武跪地痛哭,張口閉口說著自己對不起皇上,對不起父親。實在是令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袁天哲和他父親袁凜不同。若說袁凜是英雄,那袁天哲就是奸雄。他那一肚子壞水,袁天峰根本鬥不過他。若我猜的不錯,袁天峰和南宮晨私交之事,袁天哲一定知曉。”鳳蒼沉聲說,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