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夫人站了起來,“致遠,出什麼事情了?”
藺致遠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莫雅夫人坐了下來。
“不是什麼大事兒就行。”
莫雅夫人現在也是受不得一點驚嚇的。
好在藺致遠自從上任以來,兢兢業業,從來都沒有被人拿到過一點把柄。
喬知暖卻是知道,藺致遠是並不想要破壞掉今天這樣聚餐的氣氛,二來,也是因為藺臻在這裏。
藺臻畢竟年齡還小,接受程度很低。
等到吃了飯,喬知暖就跟著藺致遠去了書房,問起來這個事情。
藺致遠歎了一口氣,“這事兒,先瞞著你媽媽吧。”
他頓了頓,“藺恬在國外,找到了。”
喬知暖有點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原來,就在這段時間,藺恬已經是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了。
她畢竟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什麼苦,可是現在卻是被一個騙子給騙到了國外,逼迫著去那種場合去賺錢。
她才知道,現在的生活,真的還不如回到國內去蹲監獄去。
最起碼不會被人打不會被人罵,也不會有一個惡心的渣男,是不是的過來壓榨她賺的血汗錢。
所以,藺恬就趁著一個時候,逃了出去,她去打電話叫了人,然後自首了。
“那她現在……?”喬知暖問。
“現在在辦手續,明天的航班,正式押解回來。”藺致遠說。
喬知暖點了點頭。
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藺恬被從飛機上押解下來的時候,底下有不少記者都在等著拍照。
話筒戳到了她的嘴邊。
“藺恬,你現在是什麼感想?你之前不是否定過江俊偉的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麼?”
“你現在是自首了麼?”
“你在國外聽說是被丟進了紅燈區,是有這回事麼?”
藺恬的雙手上,銬著手銬,她抬起手來,用帶著手銬的手,去遮擋自己的臉。
她沒有回答,低頭就進入了警車之中。
她坐在車內,看著車窗外那些人流湧動,有點失神。
在國外的這幾個月的時間,就好似是一場夢一樣,一場噩夢,一場她就算是想到,都會覺得渾身發抖難過,黑暗的就如同是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她好幾次都水深火熱,甚至想要回來,哪怕是回來就進監獄!
現在回到了安城,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靜了下來。
總算是擺脫掉那邊的水深火熱了。
藺恬是早已經追捕幾個月的嫌疑人,既然被抓捕到,就直接開始走司法程序。
等到庭審當天,很多新聞媒體都取得了報道權。
藺恬低著頭,說出來:“我認罪”這三個字的時候,她抬眼,就看見了坐在下麵的座位之中的喬知暖。
她身穿囚服,披頭散發,雙手還帶著手銬。
而喬知暖呢,坐在下麵的庭審席之中,身上穿的依然整齊而漂亮,耀眼的好似是一顆明星。
藺恬知道,早在她選擇走出這樣一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是注定了。
這不是命,這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隨著法官的宣判,她轉身,跟著獄警朝著那一扇小門走了過去。
她知道,那一扇小門後,是另外一個天地了。
她閉了閉眼睛。
她回想起來自己的這樣一生。
從出生開始,因為自己的病,親生父母把她給扔了,換走了原本應該是藺大小姐的喬知暖。
藺致遠和莫雅夫人奔波勞碌,散盡家財為她治病,將她好好地養大,給與最好的教育。
其實,藺致遠和莫雅夫人,從來都沒有欠過她。
相反,是她自己當了白眼狼,不僅不知道知恩圖報,還落井下石。
藺恬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如果可以的話,她回到過去,一定會好好珍惜得來不易的幸福。
但是這世界上,本就沒有後悔藥。
…………
喬知暖從法庭走了出來。
她忽然覺得有點冷,抬手將身上的大衣攏了攏。
“你好。”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十分溫婉的聲音。
喬知暖楞了一下,收回了想要招手打車的手,轉過身來,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的長相,讓喬知暖有一種熟悉感,好像是在哪裏見到過,可是卻就是想不起來了。
“我能和你喝杯咖啡麼?”女人這樣說。
喬知暖點了點頭。
本來這樣一個陌生的女人,喬知暖不該陪同她去喝咖啡的,隻是這個女人身上的的確確是有一種太過熟悉的感覺。
除了感覺,就連她的名字,喬知暖都覺得已經到達舌尖,可是偏偏就是說不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