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歡歡心中一想通,對劉伯應的態度那叫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抱著他的胳膊撒著嬌,笑容怎麼看怎麼嬌豔,反觀站在她身後一米多處遠的蔣婷,則臉色有些灰白,眼神已經停滯了,與她形成鮮明的對比。

劉伯應此時忙著跟孫女聊感情,自然也就沒注意到她,本來蔣婷在他眼裏就是一個若有若無的後輩,即使她再怎麼做出失禮之舉,他最多也就是暗自不快一下,不會在明麵上給人難看的,更何況現在他有孫女陪著,怎麼還會記得她呢?蔣曾見此,喝下杯中的酒,識趣地拉著女兒離開,很快就有人過來收拾破碎的酒杯。

紀爍飛跺著輕鬆的步伐過來,端起一杯酒遞給藍雙,而自己手中的杯子輕碰了她的杯沿,微勾起一抹笑容,“目的達到了!”

藍雙仰頭喝下。她對這樣的商業聚會的興趣實在不大,這次來的重要原因便是事前得到消息,說蔣婷會來,所以她才來這兒溜達一下瞧瞧罷了,沒想到真遇上了她。看蔣婷那個樣子,應該是被打擊得不輕,之前就已經被她這麼嚇著了,今兒再這麼一嚇,又抖然發現她好生生地活在這個世上,內心不知會怎麼糾結呢!

蔣曾拉著蔣婷來到一角安靜的花園口,皺著眉頭斥道:“婷婷,你今天怎麼這麼失禮?”

蔣婷抿緊嘴唇不說話,但臉色明顯很不好,身體微微顫抖著,蔣曾發現她狀況不對,也不來及跟宴會上的公司老板繼續客套了,跟著妻子連忙將女兒送回家,又聯係了醫師給她看看。

蔣婷被她母親吳秀給塞到被窩裏,又被動地被喂了一碗薑湯,臉色才好看一點,不過人卻仍是不言不語,仿佛已經失魂了一般行屍走肉,沒有自己的思想。

醫師很快就來了,他撩起白大褂坐在床沿,仔細給蔣婷把了把婷,對再看了一眼她的臉色,搖了搖頭道:“蔣小姐這是心境不平,大概是遇到了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暫時不能接受。我給開兩幅寧神氣的藥,你們讓她多休息,平日多開導一下她。”

醫師說著,拿起鋼筆轉身坐在豎木桌前寫了起來,他是個造詣不淺的中醫,開的藥都是中藥,很快開完單子交給蔣曾,醫師就回去了。

蔣曾沒想到這麼快就完了,他還以為女兒身上出了什麼問題呢!轉身讓司機去買藥,蔣曾將吳秀給支了出去,謹慎地關上門,沉吟了兩下,對著女兒開口,“婷婷,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蔣婷一動不動,似乎沒聽到他說的話。

蔣曾歎了一口氣,伸起一根煙來,點起頭,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圈,緩緩說道:“你是我女兒,你的性情我很清楚,可是今天晚上你卻失去了平日的大方優雅,而你的這種轉變,正是看到了紀爍飛和藍雙之後……”蔣曾睜大眼睛盯著她,聲音猛得沉了下來,“是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還是你對他們做了什麼虧心事?”

蔣婷眼瞳猛然緊縮,臉上露出駭然之色來,似乎很害怕什麼似的,雙手緊緊抓著棉被,身體瑟瑟發抖。

“我明白了。”

蔣曾打開門,看著杵在門口偷聽的妻子一眼,漸漸走遠。吳秀在原地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從宴會結束回到家的時候,鍾表已經指向淩晨將近兩點了,藍雙捂嘴打了一個嗬欠,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似乎很累,紀爍飛見此很無奈,這一場宴會進行下來,給他敬酒的數不勝數,跟他拉家常交朋友的也不少,應付得煩不勝煩的是他,但累的好像是她,明明她就在一旁坐著發呆……

伸手將她拉到自己懷裏,紀爍飛將她抱進浴室裏,將放在鏡台前的卸妝油倒在一塊海綿上,精心在地她臉上擦著,再拎了一條毛巾將她的臉擦幹淨,而藍雙至始至終,都是以一副睡眠神態倒在他的懷裏。

由於出門前就已經沐浴過了,雖說在宴會上呆了好幾個小時,但藍雙身體還是比較清爽的,於是紀爍飛便將她的白色禮服褪了下來,也不顧她隻著內衣的樣子,自顧自將自己身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抱著她往床上被子一圈就睡過去了。

說實話,他也很累,能撐著給她打理完一切已經很不錯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大概是窗戶關得不緊,一陣陣寒風從縫裏鑽了進來,藍雙伸在外邊的脖子一接觸到冷空氣,立馬就縮了回去,往一處熱源地貼了上去,順勢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