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年輕人還來不及開口,老年人就止住了他的話:“阿強,不要這麼咄咄逼人,我看這個小夥子應該能幫我看看,你就讓開吧!”
年輕人一聽,目光一下子變得凶狠起來,緊盯著紀爍飛,隻是礙於他家老爹的吩咐,這才微微讓開身,讓紀爍飛過來。
紀爍飛的目光落在老人的右手腕上,那裏的皮膚緊皺著,顯示著衰老的黑斑,但猶可見那處腫起的地方,紀爍飛將手朝他的手腕處壓了壓,問道:“痛嗎?”
老人“嘶!”地痛叫一聲,“痛!”
年輕人不由自主又上前一步,想擋住紀爍飛,但是紀爍飛卻是隨手往他的大腿處一推,看似不經意的一掌居然讓他後退了兩步,年輕人心中駭然,眼前這個男人,好像很不簡單,或許,他並不是那些嬌生慣養的有錢富貴人……
紀爍飛的手在老人的腕關節上一頓,虛按住一個地方,抬頭向旁邊的藍雙道:“雙雙,你幫我把他的胳膊提高點,嗯,看來是脫臼了,等一下我將關節按回去的時候你就將他手肘給壓緊,知道嗎?”
藍雙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見他速度奇快地按住了老人的腕關節,“哢吧!”一聲骨頭摩擦的聲音,藍雙眼睛隱隱含了笑意,跟著一把按住老人的手肘,又是“哢吧!”一聲,老人的手一下子甩脫藍雙和紀爍飛,一邊湊在嘴邊呼著氣一邊痛喊:“痛死我了,痛死了。”
年輕人湊了上來,握緊拳頭,一把將老人護在身後,怒氣衝衝地朝藍雙和紀爍飛吼道:“你們幹什麼了?會不會啊!我老爹的手要是廢了,我到警察局告你們去!”
這時候,拍片室的門終於開了,醫生手拿著一張卡片走出來,聽到年輕人的話,不滿地皺起了眉頭道:“這是醫院,嚴禁喧嘩!”又一手將卡片遞給過來的醫生,“去將這照卡吧,分析分析!”
醫生拿著卡片進了一個醫室,於以麗也被藍明給抱出來了,看她滿麵淚痕麵色蒼白好似已經昏倒過去的樣子,好像受了很多苦似的。藍雙嘴巴也不由自主扯了扯,她雖然是在外麵,但耳朵還是非常靈敏地聽到了醫室裏麵的動靜。
於以麗一進去,就哭得跟什麼似的,醫生讓她坐下,將手肘對準光板拍片,她嫌棄屁股下的塑膠椅太舊太髒,強撐著半蹲在那裏,結果導致腳踝更加紅腫,傷勢更加嚴重。還沒開始拍就已經摔倒在地上了,幸好藍明也跟著進去照顧著,不然她肯定出醜得更多。
等到拍完都已經過了N久了。
醫生顯然也不耐煩了,幫她拍完片就立刻讓下一個人進去,年輕人不相信紀爍飛他們,本來還在對峙著的,但見醫生出來了,也趕不及其他的,趕緊推著老人進去了,醫室又一次被關上。
紀爍飛心中並不擔憂老人,剛才他就已經幫老人接完關節了,隻不過那時候感覺實在太痛,所以老人才會喊得那麼大聲,因此,年輕人才沒反應過來,老人的手已經可以動彈了。不過進去讓醫生檢查一下也好,免得他不放心。
藍雙拿著票子去付錢,回到的時候又領了於以麗的那張拍片分析,裏麵的大多數醫科專用詞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大致上內容還是理的,手腕骨折,腳踝扭傷,所以需要治療。
她將裝著拍片卡和一張分析紙的大袋子交給藍明,由他帶著於以麗去治療。
關於於以麗受傷的事情,實際上,除了於以麗的母親藍玉外,還有一幹小輩們,其餘大人並不知道。藍玉一接到於以麗的電話,心中雖擔心女兒,但是電話卻沒直接撥到藍大伯或者藍二伯他們那裏去,她怕他們驚擾了藍和宜的休息,於是幹脆打給了藍明,讓他和一群小輩們帶於以麗到醫院驗傷,而她隨後就到。
藍雙坐在醫室外設的坐椅上,思忖著於以麗的事情,一抬頭就看到藍玉還是一身女強人裝扮,踩著高跟鞋吧嗒吧嗒地小跑過來,臉上是著急的神情,這個中年女人,雖說一直在公司上班,操心著不知多少合作案,有時候加班加點都忘了時間,但畢竟是女人嘛,保養得也絕對不弱,那張和與以麗相似的臉還是看著還是非常年輕的。
她一件薄外套裏麵一件及膝的晚禮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看樣子好像是從什麼宴會上直接趕過來的。真是難為這位母親了,於以麗,她有個好母親啊!藍雙心裏想著,隻不過……藍玉實在是太忙於公司的工作了,所以對女兒的教育有點兒疏忽,也沒經常陪在女兒身邊,所以跟女兒的感情疏遠了不少,對女兒的性情也隻是了解了一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