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女大學生……”
聽到茶修這番話,豪哥卻是忽然平靜下來,猙獰扭曲的臉孔恢複正常,頭發濕漉漉地貼著額頭,閉上眼睛站直腰,看上去還有點帥氣。
就當茶修以為他相信自己的話時,他忽然舉起雙手做出拳擊防守的姿勢,護住自己的要害後退,並且問道:“你知道我的能力?”
相比起不願交流的豪哥,茶修就顯得很和善:“利用掌心符文進行視覺催眠,被催眠者不會感覺自己的思維出現任何問題,並且會忠實履行你的命令。”
親自用分身體驗過一遍,茶修基本就摸清豪哥這個能力的底細。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就像是茶修在玩遊戲控製某個單位時,別的玩家忽然獲得該單位的控製權,並且進行操控。
對於茶修而言,分身就是他的控製單位,豪哥的催眠術本質就是獲得了分身的控製權,因此這個催眠術對茶修的分身而言毫無意義——茶修始終擁有最高控製權,他的命令優先度比豪哥的更高。
茶修也隻是為了想查看豪哥的意圖,所以才讓分身假裝受到催眠。
豪哥睜開眼睛,表情平靜,顯然他的眼球和下體又恢複了:“你是怎麼破解我的能力?”
茶修搖搖頭:“你想知道的話,就回答我的問題。”
其實預防這個法術也很簡單,先不提茶修可以用本體強行控製,其實茶修隻要不看他的手掌就行了——哪怕隻看腰部和腳,茶修也能準確判斷他的攻擊意圖。
豪哥搖搖頭,“我不想知道。”
就當茶修以為談判再次決裂的時候,豪哥卻是再退後一步,低聲下氣地道:“大姐,你走吧。”
茶修微微一怔:“怎麼?你不是想殺掉我這個靈能者,然後用我作為素材進行一些神秘活動嗎?”
“沒錯,但不值得。”豪哥一步一步,走到大雨之中的汽車旁邊:“你很厲害,這次是我碰到鐵板了。你下山報警,我這就離開珠越,以後就井水不犯河水。”
茶修眨眨眼睛,心中並沒有多少驚訝。
在過往無數市井人生裏,他見過不少這樣的人——好勇鬥狠,鼠目寸光,但也不乏聰明。
人類社會有些很奇怪的現象,上流人物尊崇利益厚黑不要臉,底層人物反而會爭口氣重承諾絕不認慫。
茶修摸爬滾打幾輩子之後,才慢慢明白這種現象的根源:上流人物有未來,有享受,有夢想,他們知道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而底層人物,他們什麼都沒有,就隻剩一口氣。
茶修能理解豪哥,如果豪哥什麼都沒有,不定還敢跟茶修拚命絕不認輸。
但他有催眠的超能力,有超速自愈不懼疼痛的身軀,他有光明的未來。
現在茶修的戰鬥力和複活能力,足以表明茶修是一根難啃的骨頭,他沒必要跟茶修死磕。
茶修隻是他的一個目標,就像是市場上看到的一條魚。這條魚太貴了,他覺得不值得買,完全可以去挑其他魚,根本不需要在某條魚上浪費太多時間。
豪哥的思路很正確,但這個思路並不符合茶修的利益。
茶修的苗條身軀如蛇影般衝向豪哥,豪哥沒有躲避,左手護住麵部,右手一記直拳打出!
這種活了二十幾年的年輕人的攻擊意圖,在茶修眼裏幾乎是透明的,他微微側頭就避開了,然後對準襠部一記飛膝撞——
茶修自然是注意到,靈魂真實傷害對不同部位顯然有不同效果。
但這次豪哥隻是悶哼一聲,硬生生忍住了,直接抓住茶修瘦弱的肩膀,不讓茶修的雙手有反抗的機會——
“我抓住你了!”
他雙手指甲深入茶修肩膀血肉,抓住茶修就是一記膝撞。茶修感覺自己心肝脾肺腎仿佛被一根鋼筋捅穿,嗚哇一聲吐出鮮血和內髒碎片。
“我讓你狂,我讓你狂,跪下,給我跪下啊!”終於抓住機會,豪哥沒有絲毫猶豫,一邊怒吼一邊瘋狂暴揍茶修,拳頭如雨水落下,茶修宛如暴風雨裏的洋娃娃般,經受了慘無人道的蹂躪。
足足打了一分鍾,看著麵前這個女大學生被自己打得破破爛爛,如同漏出棉花的毛絨玩具般跪在地上,豪哥才停下雙手。
但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更加緊張:
“這次,這次應該……”
就在此時,豪哥看見地麵被車前燈照亮的雨地上,出現了一個……新的影子。
他身體瞬間僵硬起來,慢慢扭過頭,麵目猙獰地看向後方。
還是那個女大學生。
表情還是那麼平靜。
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變化。
但這次不同的是,她雙手……拿著兩柄劍。
豪哥絕不認為,那兩柄劍是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