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一通電話給吵醒的。我半閉著眼,手到處亂晃,晃了半天才找到手機。
我一按下接聽鍵,安素之的聲音就咆哮而來:“瑾夏,現在已經八點半了!我限你九點鍾之前就站在我麵前,不然你就等著扣工資吧。”
我被他嚇得差點連魂都丟了,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說:“安素之你找死啊!”
我不以為然地朝他吼,吼完了我也就徹底清醒了,安素之咳了兩聲,聲音都變了:“瑾夏,你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不想活了是吧?”
遲,遲到?我立馬坐起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一瞬間,臉都白了。
“安素,不不不,安總,您看現在都八點半了,半個小時我就算飛我也飛不過去啊。”
我哭喪著臉跟他打恰恰,如果他現在站在我麵前,我沒準兒就直接撲上去抱他大腿了。
但他顯然不想買我的賬,他說:“瑾夏,這犯錯了責任就得自己擔,你看著辦吧。”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我別提有多鬱悶,慢慢吞吞地下床刷牙洗臉,到了樓下,瑾默端著一杯咖啡悠哉遊哉地喝著,我走過去,說:“哥,我先走了,安素之那邊催命了。”
我說完,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還是特有深度的那種,意味深長得很。
終於,他笑笑:“瑾夏啊,我覺得安素之這人挺好的,脾氣好又挺會照顧人,你看……”
“瑾默,你腦子燒壞了吧?”我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說。
他撇撇嘴,我擺擺手,說:“得了,他好得很,全天下男人他最好。”
我又補了一刀,看到他臉色都不對了,我才罷休,特輕快地走出門。
這裏不遠處就是公交站,我運氣也算不錯的,沒等多久公交就來了,回到家換了身衣服,也沒吃早餐,騎著機車就奔向公司,雖然橫豎都是遲到,但做人也是需要有底線,因此我將車放在公司門口就一個勁兒地一個勁往上衝,到了五樓,我就已經喘不過氣。
林茶是個眼尖兒的人,我往那一站她就看見我,她二話不說就走到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再指了指安素之的辦公室。
我扯出一抹笑,心裏卻在打鼓。剛才安素之可是在電話裏放了狠話,我現在想想都起雞皮疙瘩,更別說我怕,安素之這種人物,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惹他。
林茶最後看了我一眼,就去忙活了,那一眼有多意味深長,就意味著我會被安素之收拾得有多慘。
我深呼吸了一下,就去敲安素之的門,繼而推門而入,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說:“瑾夏,你遲到多長時間了?”
我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也不敢抬頭,說話的語調也沒平常霸氣了。我說:“一個半小時。”
我原以為他會爆發,沒想到他哼了一聲,就低頭工作,完全不理我。
於是,我就站了足足一個早上。直到中午十二點,他都沒有甩過我半句話,好不容易到下班時間了,他又特悠哉悠哉地泡了一杯咖啡,然後坐在位置上看著他的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