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穀先生給了我們一串珠子!”蘇莫莉打電話給兒子。
在錄音棚裏剛唱完一段的宋溪幼聽著電話那邊很是激動的聲音,看了身旁的容辭樹一眼,後者點點頭,表示知情。宴會上,他給薑氏夫婦的地址就是他師父的,暫時的地址。
“那珠子和找妹妹有關係嗎?”宋溪幼心提起來,嗓子發緊。
“先生他說,隻要找到能讓珠子變色的人,就可以找回之月!”蘇莫莉握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聲音也發顫,“之問,我們一家很快就可以團聚了!”
宋溪幼心頭也湧起一陣歡喜,但轉瞬之間又被落寞替代——溫城容城有這麼多人,這個國家有這麼多人,整個世界有這麼多人,上哪去找那個讓珠子變色的人。
“好,真好。”宋溪幼心情有些苦澀。
叮~掛斷電話,蘇莫莉傳了一張照片過來,是那串珠子。
看那材質,並不是什麼名貴東西,像是用草繩穿起普通小鵝卵石,五顏六色的,說它是串珠子,措辭欠妥。
公羊穀那個神棍還真是惜字如金啊,一點不肯多說,變色,普天之下能變的顏色多了去了,這串珠子怎麼變色?變成什麼顏色才行?他沒說。
要是給串珠塗上顏料呢?算不算變色?
“小西柚啊,你還真是和小時候一樣聰明。”容辭樹笑得如三月春風,點了點手機屏幕,正色起來,“這也算一件法器,我師父施了法在上頭,隻要按他說的去做,薑家二老有生之年是可以見到女兒的。”
宋溪幼額角跳了跳,小石頭被神棍教壞了!還有生之年,咽氣前一天也算有生之年,那可不是捉弄人嘛!分明神棍他知道薑之月的下落,怎麼不直接說,繞這麼大的圈子!
“小西柚,凡事皆有定數。”容辭樹認真地看著她,眼睛裏藏著許多情緒,“該遇到的人一定會遇到,如果還沒有,那是時機未到。譬如,我很早就想來見你,可是我不能。即使被他搶了先,我還是什麼都不能改變——”眼睛裏複雜的情緒變成徹底的無奈與感傷,容辭樹低下眸子,小聲問,“小西柚,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嗯。”宋溪幼答應得爽快。
湊上前輕輕給了辭樹一個擁抱,又趕緊抽身離開。這個擁抱結束得很快,快到容辭樹還來不及感受她身上的溫度。
“辭樹,小石頭,我沒那麼好,不值得你掛念。你現在這麼優秀,這世上還有好多很好很好的女孩子等著你去做她的白馬王子呢。過去的,就過去吧。”
宋溪幼低下頭,回想辭樹方才的那番話,他說得不錯,凡事皆有定數。如果說,辭樹早一點出現,憑著童年的情誼和他開朗的性格,她一定會愛上他,可是,世上沒有如果。
她熱鬧,薑之問冷清;她大大咧咧,薑之問一塵不染;她明明和薑之問有那麼多的不同,但是經曆了那麼多,兩個人幾乎成為一體。她實在不能想象,餘生沒有薑之問會是怎樣。當那個人出現在了生命中,就不想再去和別人有任何可能。
他們兩人之間是不是愛情,宋溪幼還沒有想明白。她隻知道,薑之問如今是她的不可或缺。
宋溪幼往後退的時候,容辭樹心中有什麼視若珍寶的東西碎了。他會讀心術,但是基本不用。師父說,逆天之能必引來逆天的反噬,越是持道修行到一定境界的人,約束越多禁錮越多,所以他幾乎從來不施展他所學的那些術法,隻做一個平常人。但是,剛剛,他探聽了小西柚的心聲。
其實不必動用讀心術就可以猜到結果,可是他偏偏不甘心,即使結果是那麼讓人傷心,他也要明明白白地知道答案。
晚了一步,終究是追不上。
容辭樹苦笑,現在他知道這一次的反噬是什麼了——心痛如絞。用不著身體上損傷病痛,明知所愛無果卻還不肯放棄這件事已經讓他遭受椎心之苦。
“辭樹,你怎麼了?”宋溪幼看他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語氣很是關切。
容辭樹搖頭,“沒事——”
“等等——”心思牽動,容辭樹頭腦中忽然光芒一閃,暗暗叫了聲不好,他趕忙牽起宋溪幼手,“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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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寫,越想換男主,快打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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