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遇十點的時候趕到了劉美蘭家附近。
這一晚上警局在暗處埋伏了許多人手,一見他來,趕忙報告,“
副局,半個小時前,兩個男人拖著兩個箱子進了劉美蘭家。”
箱子裏應該裝的是孩子。
裴遇目光沉沉,盯著不遠處那破敗的房子,“屋裏還有其他人嗎?”
回答說,“劉美蘭很早就回來了,她女兒過了一會也來了,然後是那兩個男人,沒別人了。”
“好!”裴遇將手裏的槍上膛,斬釘截鐵地命令,“通知各隊,實施抓捕!歹徒手裏有兩個孩子做人質,必要時候可以開槍。一定要保證孩子安全!”
一聲令下,埋伏的警隊人員全體出動,裴遇打頭,圍住了劉美蘭家。動作雖大,動靜卻很小,全體屏聲,連呼吸也放緩了。
篤篤,裴遇敲門。
“誰呀?大晚上的敲什麼敲?”粗暴而不耐煩的男聲傳出。
“查水費,你們家的水費很久沒繳了。”裴遇沉著應答。
桌椅響動,接著便是青年女人不忿的叫罵,“你這個老婆子有什麼用?水費都不會繳嗎?看見你都煩!老東西,開門去!”
劉美蘭被女兒罵得狗血淋頭,也不敢吱聲,垂著頭去開門。事情雖然成了,但她這一晚上心裏不安穩,突突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緩緩打開門,劉美蘭抬眼一看,烏壓壓一群穿著警服的人堵在門前,她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就要跑,卻一把被人扣住,連嘴也捂上。
屋裏的人聽見門口的動靜,探頭一看,也是嚇得腿都軟了,正要跑,卻一個一個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他們溜得快,警察擒得更快。
其中有個大漢仗著自己身形高大,還想掙紮,卻被裴遇一個反手擰住胳膊鎖在後背,後脖頸上挨了一槍托。
“還想跑?是不是還想襲警?”裴遇死死扣住他,擰得他手骨哢哢響。
大漢疼得齜牙咧嘴,哪還敢掙紮,求饒不迭。
“孩子在哪?”裴遇扳住大漢肩膀,嚴厲審問。
他們用來裝孩子的行李箱現在被扔在一邊,打開的,空的。
“我不知道什麼孩子……疼疼疼!”大漢還想嘴硬,但裴遇手上的勁道卻讓他硬氣不下去,趕忙交代,“在櫃子裏!”
裴遇拷上他,起身的時候沒注意,不小心踩了他一腳,大漢齜牙咧嘴,滿地打滾。
裴遇帶人去開櫃子——這個屋子裏沒什麼家具,立在牆壁上的櫃子算是唯一的大件了。
打開櫃子,昏黃的光照進去,兩個小小的、瑟縮的身體下意識地往裏退了退,因為嘴上粘了膠帶,孩子說不出話,隻能嗚嗚咽咽的。小小的身子顫抖不停,眼睛裏全是恐懼,滿臉淚水。
那幫畜生!這兩個孩子還這麼小,居然下這麼重的手!
裴遇將孩子抱出來的時候,兩個小家夥還不住地撲騰。嚇壞了。
“沒事了沒事了,警察叔叔把你們從壞人手裏救出來了。”裴遇一改先前麵對歹徒的強硬,柔聲安慰受驚的孩子。
孩子隻是呆呆地掙紮。
裴遇不知道怎麼照顧孩子,無奈歎氣。
有隊員上前說,“周家老爺子來了,副局,怎麼辦?”
裴遇將孩子遞給那個隊員,說,“把孩子交給他吧,你跟他們一起,帶他們到醫院去,看看孩子爸爸怎麼樣了。”
隊員接下命令抱著孩子出去。
其他隊員指著倒在地上的那幾個問,“副局,這幾個人渣,帶回去?”
裴遇繃著臉,搖頭,走上前,蹲下身解開那兩個大漢的手銬,“想不想走?”
大漢懵了,下意識地就爬起來想跑,結果還沒站穩就被裴遇一腳一個踹翻在地,接著又是幾頓老拳落下,把兩人打得鼻青臉腫豬頭一般,劉美蘭和何娟看得直發抖。
打完了,依舊拷上手銬,裴遇扭了扭手腕,對在場隊員說,“帶走,收隊。”
隊員們看呆了,一致對副局長這魄力與身手佩服不已,但也有擔心,“副局,你這算不算蓄意毆打嫌疑人?”
裴遇挑眉,“毆打?我毆打他幹嘛?明明是他想逃跑被我製服了。難道不是?”
是是是!大家都看見了!
隊員們暗暗豎起大拇指,高,您這一通可把他們“製服”得夠慘。
十一點,回到警局,裴遇把幾個嫌疑人交給相關負責人,自己去寫案情報告。走進大廳,發現薑之問和宋溪幼還在,他倒也沒什麼反應,徑直往自己辦公室去。薑之問一見他來了,關心兩個孩子的下落和案情,趕忙上前攔住。
“你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