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接觸到顧北夜那偷偷打量他的眼神,仿佛是在比較他和那幹屍有什麼相似之處似的,他的拳頭就有些癢癢的,想揍人。
好不容易等到了這一刻,米娜迫不及待地就問道:“法伯小姐,怎麼樣?你能看出來他的身份嗎?”
伊芙沒有理會她,結果一邊警員遞過來的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拂去幹屍腦袋上的蜘蛛網和殘留的安非他命,自言自語道:“真的是很完全的木乃伊化……馬上把它運到驗屍間去,我要進行詳細的檢驗。”
蔣煦瀚點點頭,吩咐邊上等著指示的工作人員,讓他們將屍體取出來運走。
米娜聞言嗤笑一聲,“我還以為法伯小姐有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話音剛落,這一次,不等其他人嗆聲,伊芙回過身定定看著她,冷聲道:“難道凱迪小姐辦案的時候都是隻憑一眼就能確定凶手是誰?犯罪動機是什麼?凶器是什麼?犯案時間是什麼時候?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還真是佩服,你簡直就不是人,而是電腦,不,電腦都沒這麼厲害。”
“撲哧!”
“噗哈哈哈!”
幾道噴笑聲響起,顧北夜更是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米娜一張臉漲得通紅,一時竟無言反駁。
伊芙繼續說道:“驗屍不是兒戲,而是一門嚴謹的科學研究,我隻是人而不是神,在還沒有進行係統的鑒定之前我是不會妄下判語的,這是對死者的尊重,也是對我自己工作的尊重。”
米娜咬了咬唇,雙手握得死緊。
斯裏登怕她會再說出些什麼不妥的話語,連忙開口說道:“法伯小姐說的對,我們就全權委托給你了,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這一次,伊芙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轉向蔣煦瀚,“從屍體表麵和現場環境來看,他是因為被牆後麵幹燥的空氣對流帶走了他身上的大部分水分才形成木乃伊化的,時間不會太久,和你說的那個臥底失蹤的時間差不多。”
“這麼說還真是他?”蔣煦瀚皺了皺眉,“隻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躲在裏麵吸食安非他命,結果過量而卡在裏麵出不來死掉的?”
“具體的還是要帶回去檢驗過才知道。”
說著,她看向工作人員,等到他們將屍體般出來後,拿了個手電打開,戴著口罩探頭進去看了看。
過了一會兒,她說:“裏麵有腳印,還有碎泥片,當時有人在他的旁邊!”
眾人聞言精神一振,斯裏登接過話頭,“這麼說,他還是有可能是被別人殺死棄屍在這的?”
伊芙用手電照了照,說:“腳印朝另一個方向去了,我要進去看看,有什麼地方能進去的嗎?還是直接把牆砸了?”
蔣煦瀚看向負責建造的工頭,工頭立馬說:“我去找工具……”
話音未落,隻聽“砰”的一聲巨響。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另一邊,一腳就把實木木板踢出一個破洞來的顧北夜,不由咽了咽口水,女、女漢子啊!
徐博宇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脫了西裝外套扔到一邊的木箱子上,挽起袖子在破洞的周圍“砰砰砰”擊出幾拳,眨眼的功夫就將那破洞擴大到能進出一個人的大小。
眾人:“……”
一個比一個勇猛,砸木板跟切菜似的,太可怕了!
伊芙一馬當先,拿著手電從大洞裏走了進去,蔣煦瀚、徐博宇和顧北夜依次跟在她身後。
“哇,這裏還有老鼠!”顧北夜看到幾條黑影從腳邊竄過,驚叫一聲。
徐博宇白了她一眼,“牛你都能一拳打死了,你還怕老鼠?真是醜人多作怪!”
顧北夜:“……”
這個毒舌男!
她當年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他的!自找罪受!
可下一秒,徐博宇卻抬腳將那些老鼠趕跑,一手還很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
暖意從手心傳來。顧北夜的心裏也暖暖的,唇角不自覺勾起。
前麵,緩步前行著的伊芙已經停了下來,用手電照著地麵,“這裏有腳印,很淩亂……你看,牆上還有痕跡,不過被擦掉了。”
蔣煦瀚看了看,拿著手電四處照了照,停在一處,“你看,這裏有幹了的血跡。”
伊芙從包裏拿出棉簽取了樣,突然眼前閃過一抹亮光,她扶著蔣煦瀚蹲下,“這裏有點東西……好像是個臍環,上麵還有血跡。”
她將臍環用證物袋裝了起來,起身,看了看四周,“以空氣對流的速度和屍體脫水的程度來看,我認為他們當時應該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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