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象,如果埃科死了,她後半輩子該背負著什麼樣的愧疚活下去。
還有秦晉輝,她該怎麼對他的家人交代?
蔣煦瀚心疼地抱緊她,安撫道:“你放心,他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此時的蔣煦瀚是沒有戴墨鏡的,他看到了那攤血,可是他卻沒有任何暈血的症狀。
蔣煦瀚的心裏隻有伊芙,他滿心滿腦都在想,絕對不能讓秦晉輝死去,不然伊芙會承受不住。
他完全理解這種心情,當年他母親就是為了救他倒在了血泊之中,連帶著他三個未來得及出世的弟弟妹妹。那是三個早已成型的孩子,就差一點他們就能見到這個世界了,可因為那一次,一生下來就是死胎。
這十七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巨大的愧疚感,他不希望伊芙也變得像他一樣。
在救護車來之前,伊芙已經替埃科緊急處理過,以銀針護住了他的心脈。
蔣煦瀚將伊芙的腦袋按進懷裏,看著醫護人員們手忙腳亂地插好管子,包紮好傷口之後,把埃科綁在了矯正板上抬上了擔架迅速帶上救護車趕往醫院。
那些人的目標是伊芙!
萊克斯家族的人還需要她,所以絕對不會是他們幹的。那會是誰?杜普利?診所的那些餘孽?
不管是什麼人,敢對他的女人出手,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晏雲影帶著幾名警員也趕到了。
她想不到自己剛回到燕城就接到了這樣的消息。
警員們不敢上前去詢問伊芙,隻能向幾名保安了解情況。晏雲影停在那一灘血泊前,整個人如墜冰窖。
這是誰的血?
伊芙還好好地靠在蔣煦瀚的懷裏,所以受傷的另有其人。秦晉輝,他一直和伊芙在一起的,現在卻不見人影,所以,是他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晏雲影就覺得自己有些無法呼吸了。
她木然地走到蔣煦瀚邊上,定定地看著同樣有些恍惚的伊芙,艱難地開口問道:“是誰受了傷?”
伊芙抬眸,看到晏雲影臉上的表情是怔了怔,突然意識到了某種可能。
晏雲影對秦晉輝……
這般想著,她嗓子一哽,無法開口了。
蔣煦瀚聲音低沉地說道:“是路西法,他及時推開了小芙。”
晏雲影隻覺腦子裏“轟”的一聲,閉了閉眼,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蔣煦瀚及時伸出一手扶住她。
真的是他!
再次睜開眼睛,晏雲影眸底隻剩寒芒,“是誰幹的?”
伊芙搖搖頭,“人跑了,沒抓到。可能是杜普利,也可能是診所的那些人。”
晏雲影緊咬牙關,雙拳緊握,指關節出一片青白。
伊芙此時好像已經緩過來了,她平靜地說道:“先去醫院看看吧!調查的事微雨會跟進的。”
那語氣太平靜了,讓晏雲影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仿佛不認識她一般。
路西法救了她,生死未卜,她還能這麼冷靜?
蔣煦瀚沒有理會晏雲影的目光,抱著伊芙走向自己的車,晏雲影看著兩人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血順著指縫滲了出來。
值得嗎?
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路西法,值得嗎?
一個小時後,晏雲影也趕到了醫院,蔣煦瀚和伊芙已經等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她走過去,坐在對麵,一句話也沒說。
一個小時過去了,又一個小時,秦晉輝還在手術中。
等到第三個小時的時候,穆雲釧終於出來了。她一臉倦容,手術服上鮮血淋漓。
伊芙心頭一緊,在蔣煦瀚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晏雲影也一臉緊張地走了過來。
“手術很成功,”穆雲釧伸手拍了拍伊芙的肩膀,“你做得很好,要不是你及時處理,他可能就救不活了。”
三人同時鬆了口氣,又聽穆雲釧接著說道:“雖然子彈取了出來,可是他的右肺受了傷,中搶的位置離心髒又近,失血過多,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很關鍵。”
三人的心又提了起來,晏雲影忍不住問道:“我能去看看他嗎?”
“它被送到重症監護室了,護士會帶你過去的。另外……”穆雲釧停頓了一下,看了看伊芙,又看了看晏雲影。
伊芙明白她的意思,說道:“沒關係,秦晉輝的情況她都知道,您照直說吧。”
穆雲釧點點頭,“手術開始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一個異常,也許是因為他體內還有另一個人格的存在,他的心電圖反應比一般人要強,可是到了後期就正常了,我懷疑,在這次受傷後,路西法的人格會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