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要不得,更是不能說出來,她就怕自己一旦說出來,會被麵前的這個男人給活活掐死。
江沅拉高被子,隻露出一雙骨溜溜的大眼睛,男人見狀,也不再多說些什麼,現在已經挺晚的了,還是早點睡覺會比較重要。
把燈光關掉以後,房間內變得一片漆黑,他伸出手,順勢將她摟在懷裏,她蹭了蹭,找了個比較舒適的姿勢就沒再動彈。
“我感覺我在做夢。”
她的聲音很低,若是不仔細聽幾乎要聽不見。
男人的下巴頂著她的頭,唇角微微勾動。
“為什麼這麼說?”
她貼在他的胸膛,透過單薄的布料,隱隱約約能夠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的,讓她怎麼都無法忽視。
“我以為我再也回不到這個地方來了,所以,我甚至已經想好了往後我要怎麼生活。”
租個房子,找個穩定的工作。
這是她最開始的一個想法。
她從鞏家走出去之後,接二連三發生的事讓她防不勝防,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但唯一能知道的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能回來南樓,更不能回去江家,就連秦家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朋友的家她已經住了一個星期了,就算朋友的母親沒有親口趕她走她也不好意思住太久,因此,後來的很多事情也就變得順理成章。
她跟秦慕思不一樣,秦慕思是江家的真千金,是江成和和呂靜的親生女兒,而她算什麼呢?她最多,也隻能算是從貧民窟裏出來的人。
她沒有靠山,沒有背景,所以,在藝大的時候才會被毫不留情的退學,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很現實的,但凡是沒有勢力,都很容易受到欺淩。
重點是,還不能反抗。
鞏眠付靜靜的聽著,他的手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沉默了半許。
“我以為,你會來找我。”
“找你,有用嗎?”
她闔了闔眼,一些畫麵不由得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你在醫院時候對我的指責,我到現在都沒有忘記,你認定我背叛了你,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願意相信,哪怕我後麵去做了相關的檢查,證明了我的清白,但是我還是不敢去找你。”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臉去找你。”
這樣的話,不假,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胸膛,聲音低若蚊蠅。
“我知道我來找你,給你看那些報告,就足夠證明我跟鞏子安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可我也知道,這件事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有一些關係是我抹不掉的。我承認我跟鞏子安認識,我也承認鞏子安追了我大半年,這些事也就造就了後麵的那麼多的事,歸根到底,哪怕我沒有跟鞏子安發生過什麼,終究還是有我的責任在裏麵。”
他抿了抿唇,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這無關你的責任,事情是鞏子安鬧出來的,你既然已經一再的拒絕他,他不肯放棄,就是他的問題,之後的事,也全部是他折騰出來的。”
他頓了下,又補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