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裏,隻有鞏眠付一個人。
江沅推開次臥的門,抬步走了進去,看見男人依然闔著眼躺在那裏。
這是一個好機會。
她環視了房間一周,最後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他的手機。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隻差那麼地一點點距離,她就能碰到他的手機了。
然而,她怎麼都沒想到,床上的男人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醒過來。
因為她一邊注意著他一邊往床頭櫃的接近,所以當他睜開眼的那一瞬,她就立即發現了。
想要伸前的手也重新收了回去,她裝作沒事發生一樣,杵在床頭用一種冷冷的目光瞧著他。
男人似乎沒有想到會在睜開眼第一個就瞅見她。
他先是失神了好一會兒,而後才略加沙啞地開口:“是你守在我的床邊嗎?”
對於他問題,她毫不猶豫地否決。
“昨天是傭人守了你一夜,我在次臥睡到中午才起床。”
聞言,他也不怒,微微扯動了唇角,帶出一抹笑。
“你現在站在了我的麵前。”
而她,偏偏口硬。
“我是來看你死了沒有。”
他挑了挑眉,伸出手將她帶進了他的懷裏。
她沒有意識到他會這麼做,腳步一陣踉蹌,便倒在了他的身上。
她似乎壓在了他的傷口上,他皺了皺眉,臉色有些蒼白。
她抿唇,下意識地想要起來。
“別動,”他的聲音很低沉,“讓我抱抱你。”
身子猛地一僵,她盡量放輕身子,不壓在他的傷口上,但是,語氣卻不見得變好。
“放開我。”
他將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裏,細細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就不放。”
她皺眉,毫不留情地用手按了按他的傷口處,他吃痛,下意識地鬆開她,她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她起身的時候順勢望了他傷口一眼,還好,沒有崩開。
“鞏眠付,真沒想到就算是受傷躺在床上,你還是會對我耍流·氓。怎麼,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
他知道她指的是她用膝蓋頂撞他脆弱地方以及胸前被刺的一刀,但是很明顯地,這些落在他身上的傷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你刺的位置歪了。”
他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提醒著她她的手下留情,她冷哼一聲,麵容上有些不耐煩。
“殺人可是犯罪的,我可不想離開這裏後直接走進監牢,那樣的話跟被你囚禁在這裏沒什麼兩樣。”
他笑,用手肘支撐起身體。
“真的是這樣嗎?”
她也笑,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鞏眠付,你應該知道我有多恨你。”
如果不恨,她不會真把那刀子刺在他的身上。
雖然歪了,可若她沒恨過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她是絕對不可能把刀子揮下。
既然敢揮下,就說明了她心裏確實是對他有恨,不是嗎?
這個道理,她不相信他會不知道。
江沅不等他回話,便大步地走出了主臥。
她這次進來主臥的原因隻是因為她想趁著他熟睡偷偷把他的手機拿走,但既然他現在醒了,她會再找適當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