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慈如同被當頭一棒。
什麼責任?怎麼還清?
她對他來說,就隻是責任那麼簡單嗎?
這麼多年的相處,她根本就沒能走進他的心嗎?
眼前的視線不禁變得模糊,她咬著下唇,拚命地搖頭。
“我不信!我不信你當真對我連半點的愛意都沒有!如果你當真心裏沒我,那五年前你怎麼可能會為了我去傷害江沅?又怎麼可能會把她趕出澳園?”
“鞏眠付,你別想騙我,你的心裏是有我的!你的心裏肯定是有我的!”
她一再地重複,也是借由此來提醒自己,她不能放棄,也絕對不可以放棄。
麵前的男人,她已經愛了那麼多年了啊!今天若是放開手了,那麼以後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她不要變成那樣!
她要把他留住,絕對要把他留住。
即便,是用見不得光的方式。
她抹掉眼淚,眉宇間露出了幾分疲憊。
“眠付,我身體不舒服,我好難受,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你能扶上我上樓嗎?我……”
隻是,她的話還沒說完,那伸到半空的手,卻被迫頓在了那裏。
他冷冷地看著她,似乎都沒有要過來扶她的意思。
而他的話,更是把她最後的一絲偽裝全部瓦解。
“就算你再怎麼裝病,我都不會改變主意。”
他眼底的光,讓她心裏直發怵。
這怎麼可能?
她不敢確定,唯有僵在那裏,男人站起身來,似乎並不打算久留,抬步步伐就向門口走去。
她深知不能讓他走,顧不得什麼起身衝了過去,從後頭把他抱住。
他駐足,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過來。
“為什麼要丟下我?眠付,你不是曾經說過,這輩子都不會丟下我的嗎?你為什麼會改變?是……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他不說話,她卻心如明鏡。
“江沅就那麼好嗎?你就這麼愛她嗎?愛到願意背負忘恩負義的罵名?”
這是她唯一能用的手段了,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隻要能把她留住,就算在他的心裏她是卑鄙的,那又怎麼樣?
“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可能撐到現在!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麼?你要把我拋棄,到那個女人的身邊去!那我以後怎麼辦?沒有了你的我,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他拉開她的手,她收勢不及倒退了幾步,抬起頭時,他的臉色陰沉。
鞏眠付看著她的臉,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你就這麼想去死?”
她站在那,淚眼婆娑。
“你明明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卻仍然堅決地要把我拋棄,那不就等同於叫我去死嗎?鞏眠付,你好狠的心!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你說過你會成為我的依靠……”
“唐心慈,如果不是你狠心在先,我又怎麼可能會不履行當年對你的承諾?”
她不甘心,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攥成了拳頭。
“我做了什麼?你說呀!”
“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