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去收拾了一下東西,不多時,鞏眠付從裏頭走了出來,徑自就走向了床邊。
他整個人便癱在了上頭,眉梢的疲憊此時是再也掩蓋不住了。
她湊過去,麵臉的關懷。
“你好好睡一睡,我傍晚再叫你。”
她說完這話,正準備離開。
沒想,他卻在這個時候伸出手,攥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給扯了過來。
她一陣蹌踉,身子隻能往前傾倒,一瞬間壓在了他上頭。
他也沒覺得多重,反倒是把她緊緊抱住。
“一起睡吧,我昨晚雖然有送你回來,但看樣子你應該沒怎麼睡,黑眼圈都出來了。”
聽見他的話,江沅下意識地抬起手腕摸向了自己的眼睛下方。
的確就如同他所言,昨天晚上回來以後,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起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直到天蒙蒙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可沒過多久,便又醒了。
她趴在了他的胸膛,這樣的貼近,能讓她清楚地聽見他的心跳聲。
她闔上眼,手自然而然地扶住了他的腰。
“鞏眠付,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她什麼都沒有問,隻是這麼簡單地說了一句。
鞏眠付的眼眸微彎,抱她抱得更緊了些。
江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有他在身旁,她不消半晌就睡過去了,等到再次睜開眼,外頭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她用手肘支撐起身子,男人正站在床邊扣上襯衣上的鈕扣。
不知何時,他竟醒了。
她揉了揉眼,聲音仍帶著幾分嘶啞。
“你要去醫院嗎?”
“恩”。
鞏眠付簡單地回了她一句,待扣上鈕扣以後,便覆下身來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
“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她點頭,而後想起了什麼,忍不住問了出口。
“鞏玉堂他們也在醫院嗎?”
他修長帶著薄繭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都在,爸的這事比較難辦,還有很多事情得去做,我也不想瞞著你,你昨天晚上應該也看到了,所有的監控都沒能發現那個作案的人,因此比較麻煩。”
江沅蹙起了眉。
“如果找不到,那該怎麼辦?”
鞏眠付沉默了一下。
“不管怎麼樣,爸還是得挑個日子選處風水寶地下葬的。”
他的言下之意,她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也就是說,找不到凶手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畢竟,所有的監控都拍不到那個人,甚至,那時候的病房裏,也是連一個人都沒有。
唯一見過那凶手真麵目的,恐怕就隻有已故的鞏老爺子一人。
一想到這些,她的心就猛地一沉。
鞏眠付又跟她說了些話,便直起身來離開。
等到房門合上,她才掀開被子下床。
她走到落地窗前,將窗門打開,立即,那冷風咻咻地吹了進來,吹起了她的發絲。
她眺望著遠方,那昏黃在逐漸吞噬著光明,不知道為什麼,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