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弄死我啊(1 / 1)

經過長夜痛哭,第二天一大早,我頂著紅腫的眼睛,開始處理我媽後事。

我用賣酒賺來的幾萬塊錢,給我媽在城南買了塊墓地。

我孤孤單單的守在我媽墓前,天黑才離開。

墓園這地方又偏又邪,很難打到車。

我在路邊等了許久,凍的瑟瑟發抖。

臨城的冬天,寒意入骨,就算穿著厚襖,還是抵擋不住冬天的摧殘。

就在我茫然之際,一輛黑色的車子,忽然停在我跟前。

車標是一隻高貴優雅的獵豹。

我本能後退,腦中不斷浮現出殺人行凶等新聞報道,直到車窗緩緩滑下,露出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那是個有著桃花眼的男人,他衝著我嘿嘿一笑,“賣酒小妹?我遠遠看就像是你,果然沒錯。怎麼,要回城?天兒冷,你打不著車了,不如就坐我的?”

他一開口,我就認出了他。

我在酒吧賣酒那晚,包廂裏麵的男人之一,好像是叫謝一舟來著。

“上車吧!哥是正經人,不會拿你怎麼樣!”他想多了,主動解釋。

我隻好衝他道謝,上了車。

謝一舟雖然和薑銘一起玩,但性格卻截然不同。

他開朗樂觀,幽默風趣,對待女人,很有紳士風度。

即便我和他不太熟,一路下來,還是被他逗得發笑。

到了目的地,他眨著桃花眼問我,“你住在這裏,還去賣酒?是體驗生活?”

這套公寓是薑銘的,地段寸土寸金,裏麵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沒有,我隻是暫住的,房子不是我的。”我說。

他點點頭,“那天你和我三哥……你們認識?”

“不。”

我沒想繼續待下去,擺擺手,和他告別。

本以為家中會是黑暗一片,沒想到,薑銘來了。

在我媽去世七天後,他終於出現。

他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目光犀利的盯著我,“回來了?”

“嗯。”我換好拖鞋,走到他跟前,“我有話要跟你說。”

薑銘做了個豎起來的手勢打斷我,隨即他伸手,將我拽到他腿上,“我才知道你母親去世。”

是啊。

我媽去世那晚,你在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

可是我又有什麼資格抱怨呢?

我自嘲的笑了笑,搖搖頭,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歎了口氣,揉著我的手逐漸用力,半晌後道,“節哀。”

什麼叫多餘?

夏天的棉襖,冬天的蒲扇,還有我心冷之後,他的安慰。

我早已經把位置擺得很正,對他不會再癡心妄想,不會再輕易沉迷。

“薑銘。”我鼓足勇氣,望進他深深的眸子裏,“放我走吧。三年了,放過我,也放過你,無論你再怎麼恨我,夏恩晴都不會活過來。死了就是死了。”

幾年來,我和他都從沒提過這個名字,我們選擇性的逃避。

但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我和他之間,永遠橫著一條人命。

果不其然,提到夏恩晴,薑銘臉色突變,他抬起巴掌打過來,“你閉嘴!不許你提她!”

“我偏要提!”我臉疼的難受,依舊倔強的說,“她死了!我媽也死了!求求你讓我離開!”

“休想!”薑銘憤怒至極,他瘋了似的掐著我的脖子,“孩子沒生,你他媽休想走!”

“哈哈哈哈!”我笑出眼淚,他居然還在想我生孩子,“不會有孩子,薑銘,我根本不能生育!”

他愣在原地,過後又使勁掐著我搖晃,“我不信!夏景你這個騙子!騙子!”

“那天著火,夏恩晴把我撞翻,我被無數人踩,哈哈哈,醫生說我不能生育!你說可不可笑,可不可笑!”我差點喘不上來氣,使勁掰他的手。

薑銘氣得雙眼猩紅,他奮力把我丟在地上,陰鷙凶狠,“你在胡說!我不會放你走的!除非你死!”

“好!”我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刀刃割破手,猩紅的血往下滴,頭頂是冷白的光。

我把刀柄遞到他手裏,刀尖抵著我的肚子,步步朝他緊逼,“要麼放了我,要麼現在就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