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交往,都是有著彼此的禁忌的,知道哪些地方不能碰,往往會為了避免衝突,我們選擇性的避開那個讓彼此都難看的話題。
跟著薑銘,我當然清楚怎麼樣會惹得他不高興,但我偏偏做了。
我看著他,執著的要求一個答案。
或許,我真的是瘋了吧。
被不斷瘋長的嫉妒和猜疑逼瘋,被無法停止的胡思亂想給折磨瘋。
想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哪怕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資格。
愛讓我失去理智,讓我變得卑賤卻仍不知悔改。
薑銘眸色沉了沉,暖黃色的燈光落在他臉上,一半照的光亮,另一半則隱在昏暗之中,他唇瓣動了動,嘴邊帶上幾分晦澀不明的笑意,“你介意?”
介意,非常介意。
我抿緊了唇,指甲扣進肉裏,生生的疼。
有那一瞬間,我真的很想告訴他,對他的癡迷和愛戀。
可為了避免他咄咄逼人的惡毒話語,我隻是搖了搖頭,默不作聲的從他身邊經過,去浴室洗澡。
前半夜他使勁折騰,不遺餘力的要換各種姿勢。
後半夜他睡得很沉,就連我去清理下身,嘩嘩水聲都沒讓他醒過來。
裹著浴巾出來,我朝著他熟睡的容顏瞥去。
他輪廓好看,幾日沒見似乎更加瘦削,不過這樣的他,五官顯得更加硬朗。
我探身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下,他沒醒過來,又貪戀的親了他的唇瓣,然後轉身,胡亂的披了件大襖,推開陽台的門,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濃鬱的黑,漸漸褪去,天空像是被人水洗過一樣,變成灰蒙蒙的,再後來,我看見火紅的圓日在鋼筋水泥的樓宇之間跳出來,整片天空被分割成好幾個顏色,由橘紅到灰白再到灰藍。
光明被一寸一寸點燃。
場麵實在太美了。
我正看得入迷,忽然從眼前橫過來一隻手,他奪走我指尖的煙,緩慢的在煙灰缸裏撚滅。
“把煙戒了。”薑銘的聲音傳來,他寒著臉看我,眉目清明,不像是剛睡醒的人。
我沒想到會被他發現,有些慌亂的站起身。
隻聽他說,“你身子要備孕,以後禁止抽煙,禁止熬夜,我會派個保姆過來照顧你,直到你把身子養好。”
我還要備孕?
不是已經有了那個女人嗎?
憑著女人之間的直覺,我看得出來,薑銘對那個我從未見過正臉的女人很上心。
如果他愛她,他怎麼會讓我生孩子?
如果他不愛,為什麼又會流露出那種疼惜的表情?
我忍了好幾次,忍不住的道,“你會讓別的女人也給你生孩子嗎?”
“你不想生?”
放在以前,我肯定願意,但現在我動搖了。
我的沉默惹得薑銘不高興,他咬牙提醒我,“夏景,你別忘了,你欠我二十萬!拿了我的錢就要還債!我告訴你,你別想賴賬!”
他發完火,說要帶我去醫院做檢查,這次的檢查結果比上次還要好,但兩個人都沒有了上次的喜悅。
薑銘送我回到公寓後,就消失了。
我見到那個保姆,衝她沒什麼表情的點了點頭,鑽進房間補眠。
日子平緩的過。
大年二十七的時候,薑銘忽然打過來電話,說今年過年他會來陪我過。
我受寵若驚,當即從床上坐起來,跟他確定了好幾遍,得到的都是肯定答複。
掛斷電話後,我像是個孩子一樣,緊張又興奮的布置房間。
畢竟在新年伊始這樣的時刻,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仿佛一切都圓滿了。
保姆看我心情好,詢問原因,當得知薑銘要過來時,一起加入了忙碌的隊伍。
我添置食物,用僅有的積蓄給薑銘準備了新年禮物。
直到除夕早上,我依舊不敢相信,懷著忐忑的心情,主動跟他打電話確認他是不是會來,薑銘清晰的告訴我,他會過來。
我信了他的承諾,他卻爽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