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淮麵前已經擺了兩個空酒瓶,上世紀的珍藏名酒,度數不低。
高立修怕他又喝得爛醉,就拉著他聊天,減少他喝酒的頻率。
“怎麼樣,黎初有消息了嗎?”隻有談到黎初,葉承淮才樂意接話。
果然,他立刻就開口:“帶走她的人,把她藏得太好。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其中必然不是秦可心的手筆。”
說曹操曹操到,包廂的大燈再次被打開。
紙醉金迷的一切都被暴露在光線下,讓幾對正在做好事的男女驚呼起來,立刻整理衣著。
一向注重外表的秦可心連妝都沒畫,蒼白的臉色襯得眼中的幽光有些詭異。
“葉承淮,你出來!”她一開口就讓在場的人噤若寒蟬。
來砸場子的啊。
葉承淮眼皮都沒撩一下,似乎正在撒潑的,是個陌生人。
這份定力,讓高立修不得不服。
總要有人打圓場,高立修起身,臉上帶著不卑不亢的微笑:“喲,是葉太太,稀客啊。正好時間不早了,是來接承淮的嗎?”
“承淮”和“葉太太”,這兩個稱呼,遠和近的差距立刻就暴露在人前。
都在名利場上混,誰的段位又會低到哪兒去?
他們的高高在上,把秦可心的氣勢滅了下去。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盡量讓自己的臉色正常一點:“我有事要找他。”
葉承淮高大的身影站了起來,喝了那麼多酒,仍舊不動如山。
“什麼事?”
看著他淡漠的俊臉,秦可心的怒火又騰地燒了起來。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這麼坐得住。又或者除了黎初,誰都不能讓他抬抬眼皮?
“張阿姨的身體明明不能動手術,你為什麼還要讓醫生給她換心?!”等她收到消息,已經來不及了,黎母已經被推進手術室。
她的身體,秦可心最清楚。活著進去,可能出來就直接被推進太平間。
“她的心壞了,爛了,換顆好心,有什麼不對?”葉承淮眼睛裏一點波瀾都沒有,表情平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慈善家。
“你放屁!”秦可心氣得連禮儀也顧不上了。
照這麼下去,就要上演一幕家族情仇。
高立修立馬和稀泥:“有什麼事你們回去說,別影響其他人嗨。”
葉承淮淡笑一下:“是啊,誰都別走。跟我一起在這兒祈禱某人手術成功。”
本來就僵冷的氣氛,更被他一句話帶進穀底。
“張阿姨怎麼得罪你了,你竟然要她的命!不就是那個狐狸精在外麵不知道是死是活嗎?哈,這本來就是她第三者插足的報應!誰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躺在墓地裏,跟她那個畸形兒子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