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凝抿唇,嘴角兩邊的笑窩可愛極了,“可當時正是用午膳的時候,李妃剛才也說了,你很餓,哪兒有人明明很餓路過家門口不進去的道理?”
李妃被她噎的說不出話,在旁邊杵著的韓昭儀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打哈哈,“都是誤會,就跟早晨醒了想吃糖糕子,過了會兒又不想吃一下,這思想啊就是捉摸不定的,讓人摸不透。”
慕思凝揚起笑容,沒了先前的咄咄逼人,“誤會說開了就行,那汙蔑嬪妾的血書呢?”
慕思凝步步緊逼,直到與李妃目光相對,她小聲說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李妃再聽不懂她的意思就是傻子了,如果這事真鬧大了,她是把慕思凝拽下去了,同樣的她也洗不幹淨了,皇上真怪罪,她這個有嫌疑的得陪她一塊兒倒黴。
她隻得硬生生的咽下這口氣,“思嬪說的沒錯,既然如此,那可要嚴懲汙蔑你的人。”
她目光駭人,慕思凝毫不畏懼,對視時電光火石。
李妃把血書扔到了管事麵前,不屑的說道,“去查查吧,務必三日之內找出凶手。”
張管事接穩了血書,頭深埋進胸口,“雜家一定不會辜負娘娘的期望。”
李妃斜眼看她,“眼下沒別的事了,本宮就不多呆了。”
韓昭儀眉眼帶笑,諂媚地說道,“嬪妾也告退了。”
她們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眨眼間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盡頭。
慕思凝看月桐欲言又止的,心下猜出了稍許,等二人走遠了才告退。
人還沒走出碧浮宮,月桐就急不可耐地說道,“娘娘為何不深究?”
“沒看見人家指名道姓了嗎,此事沒鬧到皇上那裏已經是好事了,能和平解決是最好的結局。”張管事是皇上在後宮的眼線,這事交給他必定會找個替罪羊解決了。
月桐雲裏霧裏的,還要問被錦兒攔下了,“沒看見娘娘臉色不好嗎?你還鬧!”
慕思凝靠在軟軟的墊子上,心下舒服了些許,聽到錦兒在教訓月桐,不禁慨歎道,“你要是有錦兒一半的聰明,本宮就敢把事情交給你處理了。”
月桐苦悶的撅起嘴巴,道,“連娘娘也數落奴婢,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她小臉皺巴巴的,擰在了一起。
慕思凝朝後靠了靠,身後的軟墊蹭著頭皮能讓她暫時減輕疼痛,“本宮說的是事實,日後你要多看少說多琢磨,別整天嘻嘻哈哈的,搞不好哪天被人賣了你還能幫著數錢。”
月桐一聽絮絮叨叨起來,那張嘴跟連珠炮子似的停不下來,還說不到正事上,讓人頗感無奈。
不過,她越是這樣,慕思凝反倒更舒服,畢竟,有如開心果的月桐,不管在哪裏,都能讓人暫時拋卻煩惱,與她一同歡樂。許是應了那句傻人有傻福吧。
伴著她聒噪的聲音,慕思凝在顛簸中進入了夢鄉。
這一睡就是一天,她再度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錦兒今兒個穿了件水藍色的宮裝,靠近脖頸處有幾簇黑色的絨毛,和別的小宮女區別開來,讓人一瞧便知是某個當寵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她生就了一張如出水芙蓉的臉,自有股天生的端莊,可惜出身不好,若是生在大家族,隻怕要成了大家閨秀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