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嬪到底如何了?”蕭澈焦急,發間的玉冠因為慌亂歪扭了幾分。
薑合蹙眉,瞧著蕭澈著急的模樣,小心翼翼的說道:“娘娘似乎是中毒了。”
“怎麼回事?”蕭澈直接起身,那雙幽深如譚的眸子一點點出現漣漪,凝縮成一個點,落在薑合的身上。
薑合忍不住打個顫,額頭豆大的汗珠滴落,道:“娘娘這個樣子像是中毒已久,已經開始出現疲累的症狀,若是再如此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燭光隱藏下的黑影裏,錦兒抿緊唇,趁著眾人不注意,消失在重重的宮門裏。
慕思凝眼皮沉重,可心頭縈繞著心事,依稀間聽到兩人的對話,緊蹙眉頭,她想衝出這重重的枷鎖,卻始終找不到方向。
瞧著慕思凝不安的模樣,蕭澈心中心疼,握著慕思凝冰涼的手心,試圖將自己掌心的暖意傳給她。
“你下去,今日的事情對誰都不要說,若是朕聽到有人泄露半分,朕唯你試問!”蕭澈壓低著聲音,一股燥意壓在他的心口,攪的他心煩意亂。
薑合連忙壓低身子,驚恐不已,這宮中的肮髒之事何其多,他又豈敢往外麵亂說。
夜色靜謐沉沉,昏暗的公道上花草影影綽綽,活像那逝去的芳魂緊緊糾纏,悲戾淒苦。
“太後,錦兒過來了。”典雅奢華的宮殿裏,一縷縷煙絲順著精心雕刻的壁柱蜿蜒而上,靜寧靜靜的站在太後的身後。
“以後讓她少來,以免讓人看出端倪。”太後麵露不悅,撥弄了一下塗得寇紅的指甲。
“錦兒也不像那般不穩重的人,想必是有什麼要緊事。”靜寧輕輕的捏著太後的肩,輕聲說道。
“讓她進來。”
很快,安靜沉穩的宮殿裏多了一抹鮮活的顏色,錦兒低頭恭敬的站在下方:“太後娘娘,皇上已經知道思嬪中毒了。”
“一幫糊塗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太後擰眉,她最近瞧那思嬪的臉色越發的白,眉宇間還有疲色,便知事情就快要辦成了,到時候就能除了思嬪這個眼中釘,可是如今計劃被中途打斷,心中的氣憤可想而知。
錦兒身子微顫:“是思嬪突然在皇上的麵前暈倒,皇上讓太醫院的院判薑合診斷,才察覺出來的。”
太後呼出一口長氣,靜寧連忙安撫著太後:“太後,即便是知道中毒又如何,思嬪若是想要恢複還要好長一段時間呢,再說這子嗣上麵,這段日子咱們也不用擔憂了。”
往日裏,即便是皇上去慕思凝的宮中不多,可是皇上對慕思凝的看重已經讓太後極其警覺,若是這女人將來有了皇子,皇上的心裏定會把這個孩子當做儲君來培養。
“哀家知道了,你先回去,小心點,別讓人看出端倪來。”
錦兒連忙告退,泛冷的夜風一吹,後脊梁一陣發顫,錦兒才覺自己的後背早已出了一層細汗。
慕思凝這一夜都沒有睡好,胸口仿佛壓了一塊重重的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驚醒,後背全濕。
“月桐,水。”聲音嘶啞幹涸的如同失了水的魚兒,疼的慕思凝緊蹙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