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慕思凝起身，眼中閃爍著些許淚花，她與父親許久不見，更是經曆了貪汙的事情，心中自是擔憂。
“微臣見過思嬪娘娘。”好在慕思凝現在的位分不是很高，慕煬桑不必跪下來行禮，不然慕思凝的心不知該多麼難過。
“免禮。”慕思凝擦掉眼角的淚水，清冷的眸子裏難得有了溫度。
慕煬桑亦是起身，慕思凝連忙將人迎到座位上。
慕思凝微微笑著：“父親，近日來可好？”
“好，為父一切都好。”慕煬桑頓了一下，瞧著有些憔悴的慕思凝心中不免心疼：“娘娘可好？”
想起那一夜，慕思凝遲疑了一下，眼眶微紅：“女兒一切都好。”
慕煬桑不停的眨巴著眼睛，他的女兒他知道，怕是受了委屈也不會和他說。
“可是又和皇上鬧矛盾了？”他最擔憂的便是這個，女兒的性子要強，皇上當初又許下那樣的承諾。
慕思凝垂眸不語，到底是被父親看出來了，慕煬桑歎口氣：“你的性子也不知道改改，若是有一天父親不在了，不知道皇上會不會顧念舊情……”
“不會的！父親一定要長長久久的，女兒就您一個親人了。”慕思凝連忙打斷慕煬桑的話，心中有千頭萬緒，卻不知從何說起。
“女兒想著父親身邊若是有人陪伴，也是極好的。”話語終是凝結成那麼一句，慕思凝心中心疼，她想的是父親即便老了也有人照顧。
“這麼多年，也就這樣了，倒是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和為父說的？”慕煬桑問道，見到慕思凝再次沉默的樣子，心中便明了了：“皇上從小便是養在太後的膝下，沒少受苦，如今的日子更是艱難，你期望的他必定知道，為父知道你的能力，你能幫便幫，你的期望，終有一日也許會實現。”
慕思凝張張嘴，其實父親說的這些她都清楚，隻是……
“女兒明白，可是父親，女兒覺得自己變得都不是自己了。”想想那天晚上她對沈舒窈做的一切，那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慕煬桑撫著修的極好的胡子，留下歲月痕跡的眼中透露著睿智：“這深宮，你若是不如此，危險的不隻是你，還有皇上。”
不等慕思凝說話，慕煬桑繼續說道：“這世上沒有好人壞人之分，每個人都隻是站在各自的立場做事，隻要你做的事情對得起自己的心就成了。”
隻要對得起自己的心……
慕思凝愣住，抬眸看著慕煬桑，道：“父親是說，要女兒隨著自己的心嗎？”
慕煬桑點點頭，但願凝兒能想的通透，本事固然有，可是過於心善，便是一件壞事了。
……
“你是說今日皇上特地留了慕煬桑，那思嬪暗地裏也被皇上召去了？”太後挑眉，眉宇間的戾氣稍重，屋中有著極重的藥香，仔細瞧去，會發現太後的一隻手指頭不自然的扭曲著。
靜寧伺候的極為小心，說出的話已經在腦子裏回過千百轉：“是呢，太後，咱們要做些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