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凝清醒了些許,腦海裏回想著月桐和她說的話,月桐和她說,皇後的產房門前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除了一道響亮的哭聲。
那哭聲她也聽見了,洪亮綿長,一聽便是個男孩兒,可若是這樣,皇後怎麼會陷害她?
周遭都被人圍住,她乘坐的這個轎子更是昏暗無比,隱隱還有一股嗆鼻的味道。
也不知道月桐如何了,定是受了她這個主子的牽連。
回了宮,她便有辦法能洗清自己的嫌疑,蕭澈也會幫她,故而,慕思凝一點也不擔心,隻要回到宮裏就行了。
不知過了多久,慕思凝的眼前終於出現一絲光亮。
耳邊響著老嬤嬤黑鴉般的聲音:“下來了!”
適應了好一會兒,慕思凝才發覺,自己已經到了皇宮,不由精神了些。
偌大的鳳梧宮裏,太後與皇帝,皇後與萱妃,這後宮裏稍微有些權利的人都來了。
蕭澈的手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麵,直到門口出現那抹讓他揪心的身影。
此刻的慕思凝發絲略微淩亂,雙眼迷蒙,身上的宮裝多了幾個褶皺,整個人瞧起來有些狼狽。
蕭澈心不由得一澀,周身的氣息都冷了幾分。
“如今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們竟敢如此對待宮妃,萱妃,你該當何罪!”
到底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氣,蕭澈轉頭就朝萱妃發泄了出來。
萱妃心頭一縮,目光朝皇後看了兩眼,蕭澈便明白怎麼回事了,這件事一定是皇後在背後搞的鬼。
知道把皇上的怒意轉移了,可是皇上明麵上還是會怪罪自己,萱妃立即跪下身子請罪。
“皇上息怒,皇後娘娘生產在即,臣妾一時慌了神,便讓人把宸妃妹妹給關了起來,以至於讓宸妃妹妹如此狼狽,是臣妾的不是。”
“行了,起來吧。”
蕭澈不耐,而慕思凝也因為殿中的爭吵拉回了思緒,方才還迷蒙的雙眼瞬間清亮,平靜無波的眸子裏含著絲絲怒意。
“皇上,臣妾冤枉。”
聞言,一向溫和的皇後變了臉色。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本宮那天晚上產生了幻覺,你敢說不是你做的?你推了本宮,也是眾人見到的,你抵賴不了!”
哼!慕思凝,事到如今,你還想獨善其身,不可能了。
蕭澈張張嘴,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卻沒有為慕思凝說話。
慕思凝朝他看過去,目光種的清明證明著她的清白。
“那天夜裏是萱妃首先趕過去皇後娘娘那裏的,敢問,萱妃的禪房比我的還要遠,為何身上的衣服首飾都是穿戴整齊的!”
皇後的事情她無法說清,她隻能把萱妃拉下水,最好能讓皇後露出馬腳。
“嗬,宸妃妹妹的話當真是笑話,如今找不到理由來為自己辯護,便胡亂攀咬人了?”
說罷,轉頭瞧著蕭澈,那帶笑的嘴角也慌亂了弧度,要哭不哭的樣子,委屈極了。
慕思凝咬牙,目光不禁看向蕭澈,她知道今日是在劫難逃,可是有蕭澈說了,不會讓她受到半分的委屈。
“皇上,臣妾沒有做過,臣妾執掌鳳印,便是保護皇後娘娘的,若是皇後娘娘出了什麼事情,第一個怪罪的便是臣妾,臣妾沒有理由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