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皺緊了眉頭，心中越發想不明白慕思凝這樣做究竟為何。
“去給大皇子準備一件賀禮，要別致些。”慕思凝並沒有回答月桐的話，隻是開口淡淡吩咐道。
“娘娘，這宮裏，什麼稀奇玩意兒沒有呀？皇後哪裏還稀罕什麼別致的小東西。”月桐心中不願，自然表現得不悅。
她這是在給慕思凝打抱不平。
人家都這樣陷害與排斥，怎的自個兒主子總是往上貼呢？太沒有尊嚴了。
瞧著慕思凝的臉色不對，月桐又開口：“其實這別致的小東西不是沒有，隻是，都給別的宮的提前拿走了，這皇宮裏個個都拜高踩低的，如今娘娘您還在禁足，內務府的奴才們自然是瞧不起咱們碧浮宮的……”
“也罷，那些針線來，本宮親自動手做件衣服送給大皇子，總比別的什麼玩意兒更有誠意。”慕思凝似乎根本抓不到月桐說話的重點，又吩咐她做別的。
哪裏是抓不到重點？分明是她自己刻意忽視掉所謂的重點。
如今這樣的慕思凝，月桐看著，自個兒也是心疼。
“娘娘，其實您不必委屈自己做這些事情，做衣服這事兒，自然有繡房的人去操持，您又何必呢？”月桐還是苦口婆心地勸著，但慕思凝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瞧著慕思凝這樣子，月桐便知道，不管自己如何勸，慕思凝這主意已經打定了，也便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月色入戶。
整個碧浮宮變得比平日更加冷清，風通過窗戶吹進了屋子，吹得慕思凝打了幾個寒顫。
月桐拿來了衣裳披在了慕思凝的身上，輕聲開口：“夜深了，娘娘還是早些歇息吧，雖是初秋，這夜裏的風也是帶著幾分寒意的，娘娘得保重身子才好啊。”
“謝謝你，月桐。”慕思凝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要說與自己榮辱與共並且不離不棄的人，那便是月桐了，她一直記在心中。
“娘娘這說的哪兒的話，奴婢伺候著您，這是奴婢的本分，隻是奴婢為娘娘覺得不值得而已。”月桐憋了一日，總算是再次讓慕思凝知道自己的心思了。
“不平又能如何呢？月桐，本宮知道你忠心耿耿，但眼下的時局，你我都心知肚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道理，你可懂？”慕思凝一邊說著，一邊縫著衣裳。
此時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世外之人，安靜的讓人有些心疼。
“嘶——”
針紮破了慕思凝的手指，殷紅的鮮血就這樣流了出來，她吃疼地吸了口氣，眉頭輕輕皺起。
“娘娘！”月桐驚呼，趕緊拿帕子去擦掉慕思凝手指上的血，越發心疼了。
瞧著月桐這擔心的模樣，慕思凝倒是笑出了聲，道：“看來這繡花針也是長了眼睛，知道本宮落魄了，也踩上一腳。”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您還有心思開玩笑，奴婢卻沒有您這樣的情致。”月桐嘟囔著開口。
翌日，長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