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黑袍人影的慘叫聲漸不可聞,一股腐爛的氣味在屋內蔓延開來,沈逐臣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袖中一抖,一柄飛劍閃電飛出,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對著黑袍人影沒有絲毫猶豫的就要一斬而下。
就在這時,從屋頂的濃厚黑影中,一滴濃墨,如水滴般墜了下來,正好滴在慘叫聲幾乎聽不到了的黑袍人影身上,誰知卻如往油鍋中加水,使得火勢反而更大了起來。
仿佛沒有料到會是這種情況,屋頂烏光湧動,如同在墨汁組就的烏雲。
過了一會,一個聲音傳入屋內,聲音圓潤,難分男女:“想不到張兄如此了得,竟然幾十年間就已經達到了金丹境界,真是可喜可賀,放眼整個玄夷大陸,此份資質,也是屈指可數。”
沈逐臣聞言,收起飛劍,微微一笑:“想不到竟然驚動了影主,不過現在可不是張兄了,應該叫沈兄才對。”
此時桌上的油燈一陣晃動,慢慢的一個人臉浮現在火苗之中,眉目模糊可見,隱隱約約是一個男子模樣,人臉剛一出現,就開口道:“張兄客氣了,沈姓不過是沈流雲刺探張兄虛實的一個小把戲而已,自然不會幹擾到張兄分毫。”
頓了頓,人臉繼續開口道:“此間事情我已知曉,確實是小侄處置失當,張兄可否賣某一個薄麵,暫且饒了小侄這次,也好讓他戴罪立功。”
沈逐臣聞言道:“既然是影主開口,我自然不好拒絕,但事不過三,下次他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說完,手指一指,黑袍人影身上的丹火瞬間熄滅,而黑袍人影化成一灘墨汁平攤在地麵上,奄奄一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份。
火中人臉見狀皺了皺眉,屋頂又是一滴墨汁墜下,滴在黑袍人影的身上,不一會的功夫,黑袍人影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了起來。
等黑袍人影恢複完畢,連忙拱手,對著火中人臉道:“多謝叔叔。”
剛說完,屋頂一個巨大的手掌成型,
對著黑袍人影就扇了過去,一巴掌就把黑袍人影扇翻在地,“廢物,若有下次,我親自了結你,還不給張兄賠罪。”
黑袍人影捂著臉,慢慢爬了起來,對著沈逐臣抱拳拱手道:“是小侄的失誤,望張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侄這次的失職之舉。”
沈逐臣連忙扶著黑袍人影起來,感慨的說道:“賢侄客氣了,令不行則禁不止,我們敵人相同,自然是要精誠無間,攜手合作,出手教訓你也是迫不得已,實際我心裏此刻也是內疚的很,賢侄勿怪。”
黑袍人影臉抽搐了一下,趕緊道:“是小侄的失誤,絕不敢有下次。”
火中人臉色不變的看著這一幕叔侄相敬的場麵,道:“侄兒你好自為之。張兄,事情還是如約進行,我先告辭。”
說完,燈火一跳,人臉消失不見。
黑袍人影則把頭埋的更低了。
沈逐臣沒有在意黑袍人影的臉色,一隻手繼續摩挲著拇指,沉思不語。
黑袍人影等了一會,剛想告辭,就聽沈逐臣對其問道:“好一個英雄救美,依你一路上所見,緹縈是否有對這個叫徐善的小子動心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