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引被這一鐧打得吐血不止,急忙服下丹藥,一時間竟不能全愈;切齒深恨黃天祥於骨髓,在關內保養傷痕。
次日,周兵攻打青龍關,丘引鐧傷未愈,上城來親自巡視,千方百計防設守關之法。大抵此關乃朝歌保障之地,西北藩屏,最是緊要。城高壕深,急切難以攻打,周兵一連攻打三日,不能建功。
黃飛虎見此關如此難攻,傳令鳴金收回人馬,再作良謀。
丘引見周兵退去,也下城來,至帥府坐下,心中悶悶不樂。忽聞報:“督糧官陳奇聽令。”
丘引令至殿前。陳奇打躬施禮:“催糧應濟軍需,不曾違限,請令定奪。”丘引抬手虛引:“催糧有功,總為朝廷出力。”
陳奇問:“周兵至此,元帥連日勝負如何?”
丘引歎了口氣答道:“薑尚分兵取關,惟恐吾斷他糧道,連日與他會戰,不意他將佐驍勇,鄧九公殺吾佐貳官,黃天祥槍馬強勝,吾被他中槍、箭射、鐧打。若是拿住這逆賊,必分化其屍方泄吾恨!”
陳奇道:“元帥隻管放心,等末將將之拿來,報元帥之恨。”
次日,陳奇領本部飛虎兵,坐火眼金睛獸,提手中蕩魔杵,至周營搦戰。哨馬報入中軍:“啟元帥,關上有將搦戰。”
黃飛虎問:“誰敢出馬?”
鄧九公當先一步:“末將願領人馬。”鄧九公綽兵刃在手,徑出營來。見對陣鼓響動天,有一將當先,提蕩魔杵,坐金睛獸,鄧九公問:“來者何人?”
陳奇答曰:“吾乃督糧官陳奇是也。你是何人?”
鄧九公道:“吾乃西周東征副將鄧九公是也。日者丘引失機,閉門不出,你想是先來替死,然而也做不得他的名下!”
陳奇大笑:“看你這匹夫如嬰兒草芥,你有何能!”便催開金睛獸,使開蕩魔杵劈胸就打,鄧九公大杆刀赴麵交還。獸馬交鋒,刀杵並舉,兩家大戰三十回合,鄧九公的刀法如神,陳奇用的是短兵器,如何抵擋得住。
陳奇把蕩魔杵一舉,他有三千飛虎兵,手執撓鉤套索,如長蛇陣一般,飛奔前來,有拿人之狀。鄧九公不知原故。
陳奇原是左道,有異人秘傳,養成腹內一道黃氣,噴出口來,凡是精血成胎者,必定有三魂七魄,見此黃氣,則魂魄自散。鄧九公見此黃氣,頓時坐不住鞍鞽,翻身落馬,鄧九公被飛虎兵一擁上前,生擒活捉,拿進高關,三軍呐喊。
丘引正在大殿端坐,左右報入府來:“稟元帥,陳奇捉了鄧九公聽令。”丘引大悅,令左右推來。
鄧九公及至醒來,身上已是繩索綁縛,莫能頓挫,左右擁至丘引麵前,鄧九公破口大罵:“匹夫,以左道之術擒吾,我就死也不服!今既失機,有死而已。吾生不能啖汝血肉,死後必為厲鬼以殺叛賊!”
丘引大怒,令:“推出斬之!”可憐鄧九公歸周,不能會諸侯於孟津,今日全忠於周主。正是:
功名未遂扶王誌,今日逢危已盡忠。
話說丘引發出行刑牌出府,將鄧九公首級號令於關上。有哨探馬報入中軍:“啟老爺,鄧九公被陳奇口吐黃氣,拿了進關,將首級號令城上。”
黃飛虎大驚:“鄧九公有大將之才,不幸而喪於左道之術。”心中甚是傷感。
丘引治酒與陳奇賀功不談。次日,陳奇又領兵至周營搦戰。報馬報入中軍。一旁有鄧九公的佐貳官太鸞大怒曰:“末將不才,願與主將報仇。”
黃飛虎許之。太鸞上馬出營與陳奇相對,也不答話,大戰二十回合。陳奇把杵一舉,後麵飛虎兵擁來。陳奇把嘴一張,太鸞依舊落馬,被眾人擒拿進關見丘引。
丘引道:“此乃從賊,且不必斬他,暫送下囹圄,俟拿了主將,一齊打囚車解往朝歌,以盡國法,又不負汝之功耳。”陳奇大喜。
且說黃總兵又折了太鸞,心下甚是不樂。隻見次日來報:“陳奇搦戰。”黃將軍問左右:“誰去走一遭?”話未了,隻見旁邊走過三子黃天祿、黃天爵、黃天祥應曰:“不肖三人願往。”黃飛虎分付:“須要仔細小心!”三人應聲道:“知道。”弟兄三人上馬徑出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