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縱然是再克製,耳畔還是浮起淺淺的紅暈。
她暗自沉沉的呼出了一口氣,轉頭從床頭櫃上拿了藥油,在手掌上倒了些,然後雙手搓著,把雙手的手掌都焐熱了,有條不紊的給鬱時年按腿。
鬱時年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她。
她能感覺到頭頂那灼熱的視線好似是巨大的網將她給籠罩住,恐怕隻要她稍微動作遲緩,都會被鬱時年當場捉住。
她的動作輕緩,從小腿的幾個穴位,到膝蓋,再到大腿上……
鬱時年明明雙腿不該有觸覺的,可是就因為這樣的按摩,他竟然感覺到在這個跪坐在自己麵前的女傭指尖接觸皮肉的地方,蘊開了一點酥酥麻麻的錯覺。
他頓時就擰了眉。
他看著這女人的臉。
因為這張臉,他應該是厭惡她的。
可是……
就在這時,她的手按摩到了他的大腿根部。
在老中醫給的穴位圖裏,這裏有幾處大穴。
寧溪手掌心的藥油已經快用完了,便又在手心多倒了一些,藥油從指縫間流下去,在他的大腿上成了一片滑溜溜的泥濘。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一個令人尷尬的反應。
鬱時年……有了反應。
縱然是用白色襯衫的下擺遮掩著,但是也能明顯看到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寧溪腦子裏一時間很亂,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隻能機械的按摩著,特別避開了鬱時年大腿間的位置,就連餘光都不敢朝著那邊傾斜。
這樣的時光,就是難捱。
終於,她的餘光掃到了鬱時年竟然伸手拿著另外一側的文件夾,從裏麵翻開文件隨手看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這個男人還能心無旁騖的去看文件?
她看著時間,每次按摩都是半個小時,這一次也不例外。
寧溪手掌都已經挫紅了,才站了起來,拉起了旁邊的毯子給鬱時年蓋在了腿上,“少爺,時間到了。”
鬱時年這才將目光從文件上移開,“看夠了?”
寧溪楞了一下。
“我是問你,剛才,看夠了?”
鬱時年麵色坦然,寧溪一下就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她哆嗦了一下,“少爺,我、我沒有,我隻是……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鬱時年冷笑了一聲。
就在這時,房門被從外麵敲響了。
曲婉雪的聲音傳了過來:“時年,你在麼?”
寧溪剛想要轉身去開門,被鬱時年給叫住了,“站住。”
寧溪僵直了身,訥訥的轉過身來。
“去浴室給我放水。”
寧溪低著頭進了浴室,在浴缸旁邊伸手試著水溫,水聲嘩啦啦,她也沒聽清外麵鬱時年隔著門給曲婉雪說了什麼話。
放好了水,她才起身,走了出去。
“少爺。”
鬱時年掀開了毯子,“扶我下去。”
寧溪將鬱時年扶到輪椅上,又推著他來到了浴室,剛準備出去,鬱時年卻叫住了她。
“留在這兒侍候。”
寧溪腦子嗡了一下。
鬱時年以前別說是沐浴了,就連換衣服旁人都絕對不會在跟前,可是今天這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