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陪著她在冷水裏泡了整夜之後,兩人之間某種不可言說的默契感就增加了。
她知道什麼該瞞什麼該坦言,他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該編。
曲婉雪聽了沈越的彙報,反問,“她要去看蘇佩佩?”
“她說成王敗寇,她想去炫耀一下。”
曲婉雪聽了不由得輕蔑的大笑。
分明都是身份低賤的女傭,來什麼王什麼寇,這種眼皮子淺的女人,不用費分毫的力氣,就能拿捏在手裏。
“那你帶她去吧!”
寧溪就等在樓梯口,看見沈越下來,她的臉上洋溢著十分歡快的笑,“沈大哥,成了吧?”
沈越點頭。
寧溪伸出手來,白皙的手掌心朝向他。
“鑰匙呢?”
沈越心中一動,從口袋裏拿出鑰匙來放在了寧溪的掌心中。
冰涼的觸感,似乎是從皮下組織連同了心房,一下就涼到了心裏。
“走吧。”
在鬱家的每個別墅區,都配備有相應的主樓小樓閣樓以及地下室。
寧溪曾經關禁閉的禁閉室是唯一一處獨立的,汪媽看管著,抵觸西北角,更是常年不見陽光的陰冷。
“在這間。”
沈越在前麵引路,在寧溪拿著鑰匙要開門的時候,他忽然攔住了她。
“我來吧。”
他拿著鑰匙打開了門,吱呀一聲,厚重的門被推開。
地下室的景象在寧溪的眼前徐徐拉開。
寧溪睜大了眼睛。
這……
這間地下室,和她前兩天被關的房間並不相同。
她的那間地下室裏,有衛生間,空間也不小。
然而現在蘇佩佩的這個地下室,沒有窗戶,四四方方的,開門就能聞到一陣腐臭的味道撲麵而來。
蘇佩佩還是穿的前兩天的衣服,頭發完全都是髒的,臉色灰白,能看出脖子上的淤痕。
地上很髒。
她沒有可以上廁所的地方,全部都是就地解決的。
寧溪想起了曲婉雪在離開前的眼神。
曲婉雪……真是狠!
聽見門口有聲音,蘇佩佩猛的抬起了頭,看見站在門口的是寧溪,一雙眼睛瞬間就凝聚了光,咬牙切齒的說:“李娟!都是你!”
她直接朝著寧溪撲了過來。
有沈越在,怎麼會允許她能近了李娟的身。
沈越隻是一個反剪手,就把蘇佩佩的手背按在了腰後,狠狠地壓在了一旁的牆麵上。
蘇佩佩渾身沒什麼力氣,她咬牙切齒,似乎現在牙齒齒關之間,就是寧溪的皮肉,狠狠地撕咬著,“都是你!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給我挖了一個坑往下跳!”
她這兩天,晝夜顛倒的被關在這個四四方方的小黑屋裏,腦袋裏不斷的重複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
她終於想通了,就是寧溪故意陷害她,讓她發現那一幕!
寧溪緩緩的蹲了下來,直視著蘇佩佩,“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隻知道,你跟蹤了我好長時間了,私底下恐怕已經把我的言行都在一個小本子上記錄了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