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的十一月已經初露冬天的端倪,寒風入侵,氣溫驟降。
在菲迪亞酒店舉辦的這場盛世婚禮,成了迎冬序曲。
婚禮的兩位主角也頗有:一位是曾經雲城第一大企業,如今卻瀕臨破產的許氏集團的太子爺許黎川;另一位是菲亞珠寶集團的千金大小姐夏雲初。
可婚禮現場新郎卻遲遲沒有出現。
“人還沒來?”
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在身旁響起。
夏雲初瞥了眼來人,是她的發小雲泊,也算她唯一的朋友。
她扔了個白眼過去。
“你少惹我!”
雲泊繞到她跟前,好看的眉頭微蹙。他問:“需不需要我叫人把他綁過來?”
“好啊。”夏雲初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最好再把他腿打斷,讓他餘生隻能躺在我床上度過。”
“好主意。”
雲泊從西褲兜裏掏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夏雲初急眼了,一巴掌飛過去:“你神經病啊?”
“我清醒得很!”雲泊捏住她的手腕,平靜地看進她眼眸深處,“瘋了的是你。十年了,雲初,如果許黎川今天不來,就結束吧。”
“結束?”夏雲初勾唇一笑,眼裏滑過一抹決絕:“他休想!”
隻要她活一日,就會愛那個男人一天。
她的愛,尾生抱柱,至死方休!
夏雲初轉身走進婚禮現場,獨自上台。站在聚光燈下,她一襲聖潔婚紗,淡然地接受台下賓客或嘲弄或看戲的目光。
“不好意思,新郎路上堵車了,要晚點才到。”
她看見父親夏天賜緩步走來,身旁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攀住他的胳膊,亦步亦趨。
夏雲初露出標準化的笑容,在四周無數攝像機的鏡頭下,甜甜地叫著:“爸,媽。”
“雲初啊……”貴婦人上前溫情地抱住她,兩眼含淚,泫然欲泣,儼然一副不舍女兒出嫁的慈母樣。
夏雲初很配合地彎身回抱,在她耳邊嘲弄地輕聲笑道:“媽,你可找好鏡頭,別浪費了演技。”
池顏麗神色一擰,眼角餘光捕捉到周圍記者的身影,立即恢複了慈母的狀態。
“雲初。”夏天賜看上去沒有半點嫁女兒的喜悅和不舍,反而臉上像鎖著一層霜,“許黎川怎麼回事?!”
夏雲初保持微笑:“我不是說了嗎?他路上堵車。”
夏天賜深沉地盯著她,低聲說:“你記住,這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
夏雲初仿佛聽了個笑話。
“爸,您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無論您同意與否,我都會帶著我應得的家產,嫁給許黎川。”她瞟了一眼正衝著鏡頭假笑的池顏麗,貼到父親耳邊,微笑道,“不過我覺得您倒是挺縱容您那位小老婆,縱容得她當年差點把我和我媽趕盡殺絕。”
夏天賜臉色一變,顯然被戳中了痛處。他避開夏雲初帶刺的目光,挽著池顏麗壓抑著怒氣轉身入席。
夏雲初將視線從這對伉儷的背影上移開,看向角落裏的壁鍾。
距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五分鍾。
而她的新郎,還沒有出現。
“夏小姐!”化妝師忽然小心翼翼地從後台貓著腰,快步繞到她跟前,遞上她的手機,“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