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麻麻……痛……這裏痛痛……“
翌日,小樂樂一醒來,便指著自己右側刀口的位置,說好痛,伸手要去抓。
慕清握住女兒的小手,去捧起她蒼白的小臉蛋兒,不停地親,拚命控製著眼裏的淚,笑著哄女兒道,“乖,樂樂乖,媽媽呼呼,呼呼就不痛了,好不好?”
“嗯!”小樂樂一雙亮晶晶的跟黑琉璃似的漂亮大眼睛水汪汪地望著她,點點頭,“麻麻呼……麻麻呼呼……”
慕清點頭,用力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去掀開女兒身上的薄毯,又一點點去掀開她身上不合體的病號服,看著那裹著紗布的地方,用力的吹。
“嗚……嗚……痛……麻麻……痛……”
隻是,慕清的安撫完全不起作用,她越吹,小樂樂便哭得越厲害,叫得越大聲,拚命的想要去抓住身上的刀口。
著急的雪姨反應過來,趕緊就去叫醫生。
馬上,醫生衝了進來,隻不過,跟著醫生進來的,還有沈禮允。
“醫生,求求你,我女兒她好痛,她好痛,怎麼辦?”看到醫生,慕清再也忍不住,哭著哀求,一雙手握著小樂樂的小雙,根本不敢鬆開。
“注射鎮定劑,讓她繼續睡!”看著病床上原本一張蒼白的小臉蛋兒卻已經哭得紅彤彤的,在醫生沒有開口前,沈禮允做了決定。
“是,沈少!”
醫生點頭,趕緊去取了鎮定劑來,配好藥,然後,一針紮進小樂樂肉肉的手臂裏。
隨著那強效的鎮定劑一點點的注入,小樂樂也一點點安靜下來,最後,沒有了聲音,再次陷入了沉睡。
看著病床上再次變得安靜,一動不動的女兒,慕清隨手抄起床頭櫃上的一個玻璃杯便朝不遠處的沈禮允砸了過去……
“砰!”
沈禮允頭一歪,玻璃杯砸在牆上,瞬間應聲而碎,玻璃渣子掉了一地。
“沈禮允,求你,別再來惡心我,更加別來惡心樂樂。”無比倔強的,痛恨的,憤怒的,慕清瞪著沈禮允,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慕清,我來看我的女兒而已,你最好是別發瘋,否則我讓你連女兒的麵都見不到。”雙手插在胯上,沈禮允目光不善的瞪著慕清,狠毒的聲音,更是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女兒?!”慕清笑了,就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
從她懷上樂樂到現在,樂樂見到沈禮允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不管樂樂生病發燒,又或者生日過節,他沈禮允從來沒有出現過。
明明不過就是他為了他和周絲婧的兒子養的一個隨時可用的活腎源,現在卻要冠冕堂皇地說是女兒,又怎麼可能不好笑。
“少爺,不好啦!”這時,有傭人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滿臉急切地大叫。
“什麼事?”沈禮允瞪著慕清,看都不看傭人一眼,隻怒吼一聲,心情顯然極差。
“小少爺產生急性排斥反應,被送進了……”搶救室!
在傭人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沈禮允已經轉身,像陣風似的,猛地從傭人身邊刮過,消失在門口的地方……
……
“對不起,周少,我們已經盡力了,腎源是完全匹配的,但或許是因為小少爺身體內存在的意誌不願意接受外來的腎髒,也有可能是基因遺傳性的不相容,與新移植的腎髒產生強烈的排斥反應,導致新移植的腎源迅速的枯竭,現在,隻能靠機器暫時維持小少爺的生命!”